第3章 暗流

狭小的房间内，艾德尼尤坐在床上，看着一旁依，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陌生男子。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没错。”其中一人答道。他一头如墨的长发，赤着脚，穿着宽松的白色大长袍。另一位则被深蓝色重铠包裏的严严实实，背上挎着把大剑。

艾德尼尤低头沉思。他被虚梦流派的人困在了梦里面。而他们造出的梦是以别人的信任为基础。破解的唯一办法便是让身处梦境中的人知道这一切是假的。对方为了让自己不起疑心，故意用时空轮回这种把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还专门做安排了一个同样不会是空轮回影响记忆的人来迷惑自己。

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桌上的煤油灯燃得滋滋作响，屋内飘散着煤油味，墙壁斑驳，周围也没有喧嚣声，大概是在某个偏僻的地方。

见大家都不说话，依拍拍手，其余几人一齐望向他。

“喂喂，别一声不吭的，”她看向艾德尼尤，“这次可是我救的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她俯下身，拉着对方的袖子，脸贴的很近。

香味拨弄得艾德尼尤鼻子发痒，不自觉挪到另一边。

“依，别胡闹。”“铁人”似乎看不下去了，让对方停下。或许是铠甲太厚，导致他的声音听不出情感，只是金属音。

“不过小家伙也是你幸运，梦里面刚好有一个相同的角色，让我们将依送进去。不然我们也没办法。”

面对这种事另一个人似乎显得很轻松。

“对了，还未请教二位的名字呢?”

艾德尼尤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和依这个活了上万年的人这么说话，什么样的人能够面对一个能将自己这个神话种困住的梦而面色不改。

“希多。”“铁人”说。

“云仙。”另一人回答。

“希多，云仙....”艾德尼尤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对方似乎很警惕，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在这个世界上，姓氏不仅仅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也是一个人家族荣耀的象征。很多时候都能够单纯的凭借姓氏来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就比如依的全名是贰启・依，“贰启”既使虫族皇姓，更是创世神底下“座下十王”中的一个永久姓氏。

至于他的话，从为友杀害同门，被逐出师门时姓氏就没了。对方不想说，大概也是有什么隐情吧?

“那么，艾德尼尤在此谢过二位了。”艾德尼尤整理了一下衣裳，起身向他们拱手。

“这就要走了吗?”云仙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希多也站起来，劝说他留下。“你不清楚。外面很危险。”艾德尼尤摆摆头，笑着说:

“不劳烦二位了，关于虚梦流的事，吾可以去问问吾师。”他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说，“而且现在还有人在等着吾。”

来到外面，四周杂草丛生，秋风凉飕飕的，他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但幸好今天是满月，但月光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

他走后，这里又陷入了寂静。

“噗噗!”

不和谐的笑声从依那传出。

“那笨蛋不会真以为他师傅很好吧?”

希多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向艾德尼尤他离开的方向，发出一声叹息。下一刻，铁拳“嘭”的一声落在桌上，火光瞬间摇曳。

“哎呀，别那么生气啦。”

云仙从腰间摸出把纯白的折扇，慢悠悠地扇风。

“小怪物不是没事吗?”

“他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没办法，谁教他来自‘黑’呢?”

云仙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但他没做过任何坏事。”

“所以我们没有直接杀掉他，而是把他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防止他暴乱伤害更多的人。”

“两位只是殊途同归而已。”依赶忙打个圆场。

“不过那孩子也确实可怜，他的师傅要献祭他，他口中的亲人也是各自心怀鬼胎。”

希多仍是气呼呼的，低沉的声音从盔甲中发出。他无法忍受正义被如此践踏。

“好了，我们可还有正事要干呢。这会儿他那些假的凡种朋友应该已经到了。”云仙伸了个懒腰。“在这场时空乱斗里我们的敌人可不止那些。

“话说，”依突然提问，语气像只好奇的小猫，“历史可以改变。那，命运呢?”

“传说之下的凡种只能重演历史，传说之上的神明是来抗衡命运”

......

祭渊神殿内，三人正说着什么。

“翦妄，与我们合作可是个好选

光线从紫琉璃穹顶落下，落在大理石板上。整齐有序的大理石柱也长满了青苔。墙上那无法辨认的斑驳壁画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一个小女孩侧坐在水晶王座上。女孩皮肤苍白，洁白的头发铺满了王座，在那白发遮盖下的脸庞露出两点红光点，下巴与耳朵同的的目光一般尖锐。身旁还有一个身材魁，浑身肌肉线条优美得如同古希腊中的石像，，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他手中的长柄斧透露出点点寒光。

而在大殿中央，是一个肥头大耳，身材臃肿，平平无奇的男子。

紫光从他后方斜射下，看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影子，发出呵呵的笑声。

“好啊!哈哈哈......”

……

英魂山上，一个女子蹲在潭边，逗弄池中的灰鱼。

清澈见底的水面倒映她小巧可爱的脸庞，金红的长发垂落期间。不远处的瀑布飞出雪白的水花。

她这玩的不亦乐乎时，水中出现了另一张脸。鱼儿吓得瞬间下潜鱼尾打散水中倒影，他们自然也被模糊了。

“师祖，您的梦被破了。”

女人没说话，也没转身，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

水面最终平静。她观察着男子——通过潭水。

对方一脸严肃，臂膀在倒映下显得更加宽大。

“你自己看着办。”

在得到指令后，水中多出的那张脸才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