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个时候稍微沉默了一下,但是却又有人说出了另一个难题。
“你有那个能力吗,大言不惭,还想对河神使者出手,并且就算是你能击杀河神使者又能如何?”
“难道你会一直在我们村子,保护每个下河打渔的渔民?河神的惩罚可是会针对我们村子所有人的,除非我们不在南水里打渔,不然你能保护得过来吗?”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再次升温,村民们都很不忿。
有的汉子已经在手里拿起了鱼叉钢叉柴刀等农具,表情很凶悍。
村长此时见到众多村民都聚集到一起,此时也是有了自信,站到村民们面前,怒视钟余他们四人。
这句话同样让钟余难住了,这人说得也没问题。
很有道理,但是钟余也不能眼看着小月儿陷入深渊。
这是个两难的抉择,但是钟余也不得不去做出一个选择。
是选牺牲小月儿,换来这上百村民的平安,还是选择不顾村民的安危,执意带走小月儿?
这上百村民若是没有祭祀,打渔时就会受到河神的惩罚,钟余也没办法面面俱到,每个渔民都能照顾到。
风宁雪与冯猛都很焦急,眼下这个局面,确实很难去做出抉择,他们将自己放在钟余的位置去看,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
最终,钟余也只能做出选择了。
“今天我必须把这个小女孩带走,并且保证不会不管你们村子,接下来的一年会在那所谓的河神使者对你们出手的时候出面。”
给出了这样的承诺,钟余便将自己的斩魔刀抽了出来,横在身前,冷声道:“今天谁挡我,就死。”
最终,钟余还是选择了小月儿。
人无完人,他的信念就是保护应该保护的人,至于其他人,则是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顺手而为,并非是圣母。
所以,即便是全天下人的性命跟自己的好友或者亲人相比,那么钟余还是会选择后两者。
当然,若非是这样的局面,钟余也会尽力保住他人,毕竟终究是人命。
“都给我上,我就不信他今天还能走了!”村长此时站在众人的身前,向前挥手,身后便走出了数十个青壮的身影,手拿各种武器。
在他们的眼里,钟余不过就是某个练过一些武功的有钱人家少爷圣母心发作了,看到小孩子被用来当做祭品,心生怜悯。
但是如若祭品今日被带走,那么他们村子接下来都要被河神所惩戒,不得下水捕鱼。
即便是练过武,面对他们这几十号人,如果不是那种大高手,也只能被人给堆死。
所以众人心中还是有些底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让那高汉放下祭品,不然今天你们都别想走了!”有人冷冷开口,威胁恫吓。
钟余怎么可能受到这样的威胁,手中的流转着月色光华的斩魔刀如同匹链,挥舞之间轰然斩到了地面之上。
嗤!
泥土地面瞬间出现了一道三指宽的刀痕,冒着白烟。
但在众人的眼里,这一举动,完全的让他们心凉。
这显然是那种武林高手才能使出的手段,并且是那种特别强悍的,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可以招惹的。
即便是来上百青壮,也只能是给对方送菜的。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动了,惊骇地看着前方这个神秘出现的少年,没办法。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没人可以反驳什么,只能看着对方离开。
当然,也可以使用哭惨的计谋,但是显然对方不吃这一套,说什么都要带走祭品。
钟余就这样向前走,前方的众人都不敢去阻拦,身后的冯猛三人也跟着向前走。
人群自动分离出了一个通道,看着这几人以及冯猛怀中抱着的两个孩童,眼里都满是复杂之色。
对于这样的局面,他们身为普通人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被动接受。
这并非是钟余想看到的画面,此时心中也很不痛快。
究其源头,还是那所谓的河神在其中作怪,让他们这些各自立场的人争辩不休。
总有一天,钟余要将那河神给铲除,他在心中发誓。
走出了村子,钟余便看到了一男一女追了上来。
他们的眼睛,一直看着冯猛怀中的那男童。
显然,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孩子。
“大人,我们来,不是想要孩子,而是托您帮我们照顾一段时日。”其中那男子说话了,面色很诚恳,给钟余鞠躬。
夫妻俩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回自己的孩子,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是这样。
毕竟就算要回去,也有可能被当做祭品再次进行祭祀。
而拜托钟余照顾一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
点了点头,钟余道:“放心,我就在县里巡检司,你们随时可以来带走孩子。”
他看出这对夫妻很爱自己的孩子,但是迫于村民以及村长们的压力,依旧是没有选择。
夫妻二人身上都有些伤痕,显然就是当时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被村民们打的。
两人再次向钟余鞠了一躬,便退回了村子里。
“你们先回去,今天这事善了不了,我得留在村里。”钟余看着三人,嘱咐道。
有李青青在,他不担心三人以及两个孩童的安危,反而是自己这边,需要帮渔村处理可能到来的河神使者。
“公子,一定要小心!”风宁雪黛眉微蹙,担心钟余的安危。
河神的威名,在南水流域,是绝对的神明。
要反抗这样一位神明,需要很大的勇气与非常高的实力。
虽然风宁雪不知道自家公子有多高的实力,但她知道绝对不如那所谓的河神,并且相差很大,如同天堑。
“一定要当心!”冯猛郑重对钟余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太低了,现阶段根本就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先送人回城再说。
李青青什么都没说,显得很焦虑,但是钟余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戏谑,似乎在嘲笑自己蚍蜉撼树。
“我哪次输过?”钟余一笑,随即便打发几人离去。
而他自己,则是回到了村子里,见到众人竟然又开始了投票。
这投票,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投票,而是将每家有阴时出生的孩童的名字写在竹篓的背面,不让众人看到。
而众人需要向看不见署名的竹篓里投石子,每个人都有一颗石子。
石子最多的童男童女,就要作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