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冯猛的手缓缓退后,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之下,钟余不想冒险。
然而,冯猛却是蓦地转过头来,眼神直勾勾看着钟余。
这壮的跟牛一样的家伙,此时的眼神却是如同娇媚的美娇娘,含情脉脉地看着钟余,眼皮轻眨,颇有几分韵味在其中。
“我靠!”钟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倒退两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冯猛现在估计是被附身的状态,完全换了个人。
“怎么了小郎君,难道以奴家的姿色,还不能入你的眼吗?”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再配合冯猛那扭捏作态,夹着双腿不断晃荡的壮实身子,钟余强忍着呕吐出来的反胃感,将那丝蕴含在丹田里的血气给引动了出来,缠绕在了拳头之上。
“你是谁,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还有他娘,应该就是你弄到哪去了吧?”钟余皱眉,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诡异不少,但从他了解的一些常识来看,一山不容二虎,诡异不会扎堆出现。
显然,是某些特殊原因导致了眼下的情况。
昨天破庙神像,今天就是这诡异的附身鬼,说不定之后还有诡异会出现。
得赶快解决眼下的麻烦才行。
“小郎君,说这些无趣的事情作甚,你与奴家二人把酒言欢,翻云覆雨一番岂不快哉?”冯猛如同太监般尖声细语,让人感觉极其的不舒服。
“既然你不愿好好说话,那老子就来教教你!”钟余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冷厉,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正好,他现在需要验证,到底是不是可以通过斩杀诡异妖魔来获得功力。
话音刚落,钟余便身形一闪,脚下如电,举起一双拳头朝着对面的冯猛打去!
“呵呵,小郎君以为自己是那些特殊血脉吗?不过是学了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对我动手。”冯猛身体中的那个诡异见钟余甚至都不愿多说,也没有挑逗的意思了,身形如同鬼魅般急退,话语更是从容自信。
钟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虽然他不是什么所谓的特殊血脉,但他的血气可是将那同为诡异的神像给打得抱头鼠窜。
那倒退中的诡异闪过了钟余的贴面一拳,手掌一转,就想要拔出腰间铁刀反击。
可她却是小看了钟余的大力铁血劲对于身体的提升,只见钟余硬生生止住了因为惯性产生的前冲,血气细丝转而缠绕在左拳之上,下一刻便轰一声砸在了她的脸上。
“啊!”
一声尖利的惨叫如同老鸹夜鸣,相当渗人。
但见一道白影从冯猛的身体中被打得飞出,倒飞到了屋子里,冯猛的身子也应身软倒在地。
钟余定睛看去,这白影是个女子虚影。
面容倒是不错,但此刻脸上却是有一道如同细丝,从左额头连贯到右下颌的裂缝,显得很是狰狞。
那虚影没有了先前话语中的从容,满脸恐惧,整个魂体都在微微战栗,丝丝灼烧般的疼痛还在从脸上那道伤痕传来。
见对方如此不堪,钟余也定下心来,一脚踏在原地,身形如同穿膛炮弹般激射而出。
“少侠饶命,小女是无……”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钟余的拳头轰的一声给打断。
先前那一拳只是钟余怕打死冯猛,尽量收力。
而这一拳,则是全力出手,配合着血气细丝,直接将这魂体给轰成了碎块,消失在了天地间。
“斩杀恶魂,获得五年功力!”
果不其然,在灭杀了这诡异魂体之后,金黄色的面板再次出现,同时伴随一道机械的声音。
宿主:钟余。
功法:《大力铁血劲》
借贷功力:三十年加固定利息十年,总共四十年。
还功剩余日期:三百六十四天,可提前还功,逾期利息逐年翻倍。
现有功力:大力铁血劲小成。
剩余可借贷功力:三十年。
可支配功力:五年。
注视着多出来的最后那条项目,钟余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有获得功力的渠道,证明自己可以一直斩杀诡异变强下去,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里,拥有自保之力!
前提是,不被妖魔给反过来干掉。
……
南疆深山,建立着一座白墙黑瓦的庄子,大门紧闭,且反常地没有张贴任何对联。
明明是大白天,但庄子里的廊道里,摆满了点燃的白蜡灯。
其中有几盏,已然熄灭。
庄子内,空无一人,却传来了窃窃私语。
“已经被灭了三个了……”
“需要我出去吗?”
“不用,现在情况特殊,再等等看吧。”
……
此刻的钟余,已经将冯猛扶起,靠在了门框上。
“我真的脑壳打铁了,杀得太快,竟然忘记问冯猛娘被弄哪去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钟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
没有任何发现。
半晌,半边脸高高隆起的冯猛幽幽醒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皱眉沉思的钟余。
“钟小哥儿!”想到了之前的处境,冯猛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从地上一跃而起,左右看了一眼,紧张兮兮道:“我们之前是又撞鬼了吧?”
钟余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对了,我娘呢?”
回过神来的冯猛也如同之前的钟余一般,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将能藏人的地方都给翻了一遍,也不见他娘的影子。
几圈下来,冯猛眼眶都红了,双拳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显然很是焦虑。
“这事不对劲,我们先到镇魔司看看。”钟余知道现在再多安慰也是苍白无力的,等冯猛要在屋子里找到人的心彻底死了下来,这才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冯猛只能接受,沉默地跟着钟余的脚步。
外面天色昏暗,已经黑了下来。
就在两人走出院子的时候,四五个身穿巡检司官服的小隶从对面径直走来,气势汹汹。
钟余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对方的临近,显然他们是冲着他与冯猛而来。
“前方来人,可是冯猛?”直到面对面,那带头的司隶低喝一声。
才走上前来的冯猛情绪低落,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是。
“带走!”那司隶没有任何多话,大手一挥,他身后几个司隶便上前,就要架着冯猛离开。
钟余见状,不明所以,虽然对方是官差,但也不能让他们这么不明不白带走冯猛,沉声道:“住手,有什么事说清楚!”
带头那司隶呵一声笑了出来,不耐烦地道:“巡检司办案,还需要跟你这个黄头小儿报备不成?”
随后,他又看着那些停下动作的司隶催促道:“都愣着干什么,把人押走啊!”
“我看谁敢动!”
正准备架走冯猛的司隶们看着挡在冯猛身前这一身黑衣,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看着倒像是个公子哥儿,有些面生,应该不是镇里人。
万一是县里大人物的子嗣,到时候怕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难办啊!
进退两难间,那几人再次看向带头的司隶。
只见这人一头黑线,感觉自己的身为巡检司官差的威严被挑衅了,一时间也有些火了。
就算是哪个员外的公子,今天惹得他张老二不开心,那他也不打算给什么面子。
他可是云墨镇巡检司二把手,可不怕什么富人员外。
就算是县里的人,惹了他这个地头蛇,一样得低头认栽!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你这个绑架犯的共犯也得跟老子走一趟!”
一声冷哼,张老二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都是得罪,自己又何必畏畏缩缩,干脆借着这次来震慑一下那些自持富贵的老家伙,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