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不炽热,反而有一股舒适的暖意。
万物都像是在经历新生,很璀璨。
但是在巡检司门前,却是在大清早就发生了血腥一幕。
“杀……杀人啦!”
众人甚至都没看见钟余手中的动作,青年的头颅就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现场乱作一团,有人当即就想要逃走,但是被身旁的人拉住。
这位冯司长要真想杀他们,不可能逃得掉,还不如看他之后怎么说。众人中还是有精明人存在的。
“快去报官!”其中有人嚷嚷起来。
就连看热闹之中也有人在吆喝,说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之类的话语。
“报什么官,我就是官。”钟余一脸冷色低喝,让得众人神情一窒。
确实,对方作为巡检司的老大,本来就负责管理这城中大大小小的案件,百姓要报官就是来巡检司。
而今对方杀人了,他们也只能去向监察司检举钟余。
正在此时,一行人大踏步从远处走来。
为首的,就是税务司的林苍云以及城中一些官员。
可以说除了监察司的郝明星还有调研司的王奇,其余众司的司长都到了现场。
“冯强,你好大的威风,作为要员竟然在朗朗乾坤下当街行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莫不是认为自己就是天?”林苍云站在堵在巡检司大门外众人的后面,满脸怒容,沉声喝道。
“就是,我看是觉得自己的权势够大了,可以在安荣县当土皇帝,肆无忌惮了。”有人在身后帮腔。
不是说他们不忌惮钟余,而是他们想要继续在城中舒坦下去,只能不顾一切扳倒他,不然稍微做错一件事,就很有可能被对方抓住由头砍了脑袋。
眼下这个机会就很不错,他做错了事,百姓上门质问却反而拔刀相向,并且已经杀了一人。
这种目无王法的行为,已经足够当做罢免对方职位的理由。
钟余身后的众人皆是怒不可遏,虽然他们也在惊诧钟余如此果断就将那青年给斩了,但也觉得对方死有余辜,明显就是想要泼脏水的小人。
“妈的,我去砍了那老小子!”冯猛整张脸都憋得通红,气性起来了。
他心中在想,明明钟余昨晚为了那些孕妇,淤血搏杀,甚至都差点身死,现在这些完全没有出力的小人竟然这般颠倒黑白,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正当冯猛要抽刀跳出去之时,却是被钟余给伸手挡住,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要冷静。
随即,钟余转过头看向人群后的林苍云等人,朗声道:“林司长,昨夜我奋力斩杀邪祟,避免全城孕妇被其残害,因此差点身死,而此人竟然颠倒是非,说本官是以权谋私,要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此罪当诛。”
顿了一下,钟余勾勒一抹冷意,接着道:“所以,本官当街执法,将此獠斩首,以儆效尤,有什么问题吗?”
“哼!”林苍云冷哼,一甩袍袖,“简直是强词夺理,即便是有罪,也不能当街斩杀,况且对方是不是说的事实,难道凭你一张嘴就能定下基调?”
“不能当街斩杀,那是在他做出这个污蔑举动之后没有继续进行的情况下,如果正在污蔑本官,而本官正好在现场,按照律法来说可以进行制止,情节严重可以当场格杀。”钟余冷笑,眼中的光芒如同刀光。
“所以,本官觉得对方污蔑的行为太过严重,竟然将我在百姓光正伟的形象抹黑,本官合理的猜测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想要摘掉我头上的乌纱帽,取而代之。”
这番话说完,林苍云面色一窒,似乎是被说中了什么,很不自然。
钟余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微表情,确认了背后就是对方在搞鬼,想要弹劾自己。
眼下人已经被钟余给斩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只能看这些受害者家属的了。
林苍云面色阴沉,对着几十位家属说道:“那几个昨晚被残害的孕妇以及司隶,是你们的家属吗?”
众人皆是点头,像是看到了希望。
虽然林苍云不是什么好东西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这两位司长好像不对付,说不定可以依仗这位司长的权势来讨回公道。
“冯司长,昨晚死去好几位司隶以及孕妇,都是因为你的决定而发生,你觉得自己还能心安理得坐在司长的位置上吗?”林苍云进入主题,果然是因此而来,想要将钟余给拉下马。
“呵呵……”钟余轻笑,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不去躲避任何仇视的目光,“昨晚若是没有筹划那一场事件,今日清晨怕是又会出现数具孕妇尸体,并且之后每日都会逐渐增加,让那子母煞的道行不断提高。”
“所以,本官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对于昨晚死去的人,我抱有敬意以及愧疚,会由俸禄司进行后续补偿。”
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林苍云,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才死了那么多人,你不应该再坐在司长的位置上,不再适合。”有人在人群中这样说。
于是,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形成一个趋势。
最终,甚至引发了众人的共鸣,开始举手呼喝起来。
“退位,退位!”
巡检司一群人都是手足无措,只有钟余面色不变,从容自若。
正在这时,有更多的百姓从外城而来,见到这般景象,纷纷开始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冯司长,感谢您拯救了我们全城的孕妇以及即将出生的孩子们!”
有人很激动,还未来到巡检司大门前就开始高声喊着。
“看,冯司长真的在,多亏了他,我妻子昨晚睡了个好觉,没有再担惊受怕!”
“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快绝望了!”
“听说有人来找冯司长的麻烦,我看今天谁敢!?”
“冯司长比那些所谓的大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刚上任就斩了郝云龙那个畜生,解决了一大祸患,更是让现在许多以前肆无忌惮的纨绔都收敛,不敢再行跋扈之事。”
“而今他老人家又将本是镇魔司应该去解决的邪祟给斩杀,功绩不用去说,百姓们心中都会记得他的好,谁敢针对冯司长,就是与整个安荣县的百姓们为敌!”
……
巡检司的广场上到来了数千人,几乎是将林苍云与数位司长,以及那几十个家属给包围了起来,支持钟余的声音震荡城池上空,让得他们都是目瞪口呆。
“这……”林苍云面色复杂,难以言语。
今日想要借此机会针对钟余,怕是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