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审判

眼看即将拿到匕首，姜明却是在中途抓住了她的手。

“我看得到你一直藏着的小把戏！”

真视之眼，可以查阅物品具体信息，人物的称号、属性及能力面板。（查阅效果取决于当前灵能品阶）。

不管是蛛丝的持续时间，还是沈清的能力效果，具体到能对自己产生影响的时间，早已经暴露在姜明的眼中。

似乎是想要印证什么，姜明有意地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姜明，我，我不是想杀你！“

“那你去，杀掉他！”

姜明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接塞到了沈清手里，指向一旁的熊大辉。

“姜明，我知道，我知道通往其他领地的详细地图。没有这个，光凭你自己能找到吗?”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出去的路了！这个，确实是我感兴趣的东西。不过，也就那样！”

“沈清，还不动手吗？还是说，你想对我出手？”

姜明大喊一声，吓得沈清浑身一哆嗦，拿着匕首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明明武器在自己手里，但是沈清却是愈发的感到恐惧。她想起了之前，和姜明狩猎时的那次场景。此刻，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眼神可怖的姜明。就像是和狮子关在一个笼子里的感觉一样，好像只要自己对他出手，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个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沈清拖着受伤的腿，向着熊大辉走去。尽管失去蛛丝紧紧束缚的伤口开始流出鲜血，但是她不敢停下来。熊大辉看着这个场景，他真的慌了，他一开始就错了，他从来没有看清姜明的本性。

“沈清，快停下来，你不能杀我！”

“我，我必须这么做！”

他根本不理解，姜明到底有多恐怖。

“我生下来就是主角，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死在你这种蠢女人手里？”

听到这里，姜明直接笑了出来，他终于知道这家伙每天对着木头说话，说的是什么了。

“姜明，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回到现实世界，不会放过你的！”

“主角，你好好回去探探路。看看是直接醒过来的可能性大，还是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大！我们现实世界再见！”

“姜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我一马，我一定不会再做错事了。”

姜明摇了摇头，不想再听这家伙多说一句。

在一片血泊中，沈清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姜明哥，我做到了，能放过我吗？”

“把你藏着的那些秘密都说出来，我考虑一下！”

沈清本想拿这个当作保护自己的底牌，但是想到熊大辉刚才的下场，索性直接全盘托出。

“姜明哥，其实我和熊大辉，一直瞒着你一件事，是关于第一个任务的事情。那个任务完成后，不只会获得语言和属性点奖励，还会获得一个名为【Monster】的隐藏称号。不管是我还是熊大辉都能看到彼此的称号。而称号的唯一要求，就是杀人！”

“所以，我刚一来这里，就知道熊大辉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杀了一个一起到这里的玩家，而熊大辉应该是杀了他说的那个旅商。”

姜明点了点头，他现在也能通过真视之眼看到沈清头顶那个黑色的称号。

“还有吗？”

“还有一件事，我确信这个游戏是可以退出的。我见过这个游戏的成功退出者，在十年前！”

十年前，姜明记得十年前，沉浸式游戏的加入方式才刚刚从脑机接口换成深度潜行头盔。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个游戏。

“你怎么确认，你见到的是这个游戏的退出者？”

“称号，那个家伙的【Monster】称号，在现实世界显现了！”

“你具体给我讲一下，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生活在Z市，直接说名字，你可能觉得有些陌生。但是，你一定听过十年前的林州大地震，我的家乡就在被波及的城市中。地震发生的那天，妈妈带着我到商场去买东西，我们在商场里面走散了。”

“当时，我一直在商场哭，但是根本没人顾得上我。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然后就遇到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大叔，看面相很年轻，但是头发全白了。穿着一件很奇怪的灰色斗篷，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带着我离开之后，又悄然消失。而且，当时不光能看到他的称号，还能他身上一直散发着一层红光，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你确定不是你的记忆混淆了？“

姜明听到这里，明显感觉过于超出认知。他更倾向于这是沈清参与游戏时间太长，造成的记忆和幻想混淆。沉浸式游戏造成精神问题的概率很低，但绝不是零。

“应该不是，所以，能放过我了吗？”

姜明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食物，叹了口气。

“走吧！你要是想走就走吧，地上的食物，你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姜明并不想亲自动手，他选择了放过沈清。但是在这个地方，还带着伤，哪怕是给沈清足够的口粮，她也很难走到下一个营地。

沈清瘸着腿，朝着散落在地上的食物走去，一下也不敢抬头，生怕姜明下一刻就会反悔。

姜明索性转头回到了木屋，他感觉今天已经够累了。不只是身体的疲惫，更是精神的疲惫。

木屋关上，姜明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墙边，忍不住哭了出来。心中，有一些东西破碎了。

不一样，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游戏都不一样。在这里三十多天，他一直都想尽办法压榨自己的潜力，让自己能尽可能地顾及到每个人。好几次，都是在刀口舔血，拿自己的后半生做赌注。但是，他觉得那是值得的。

他一直，一直都想做一件伟大的事，一件能够被人认可的事情，或者说是被父母认可的事情。

去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但是，他错了。三十多天的时间，早就把那两个人的心态转变，他们把这个当作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大事。而自己从一开始就心存侥幸，既没有看清这些人的本性，也没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所以，背叛便成了可能。

只有自己，一直把这个当作游戏，一厢情愿地做着这些无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