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刀!”
“斩!”
风压肆虐,黑刃咆哮。
李长风宛如地狱来的杀神般,无情地收割着这名副官生命。
“你的恶魂,我收下了。”
【斩魄刀:噬魂】
(当前恶魂数量:2)
“一二三,四五六……”
“还差一人。”
李长风的话语很冷漠,冰冷的仿佛没有温度,让最后苟活的这名炼体境三品捕快感到窒息。
他虽侥幸活到现在。
但却亲眼目睹了其余六人被李长风逐一斩灭的每一个场景。
无不都在催挎着他的心理防线。
他逃了,被吓得连路都走不稳。
胯下传来的暖流令他羞辱万分。
可他却只顾着要骑马逃离这处人间地狱,逃离李长风对他的索命之刃……
“呼……还好。”
“这也是个不禁吓的瓜娃子。”
李长风凝望着那已经远去的身影。
这才松了一口气,仰面栽倒在身后的雪地中,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很累,也很热。
方才的连番大战让他的身体和经脉都变得有些超载。
【斩首刀】和风压的加持虽强。
但李长风才不过炼体境三品的肉身,难以长时间承受这样的剧烈战斗。
再加上方才被那头领重锤在胸口处的创伤,都险些让他疼的昏迷过去。
“周围很冷,但我却很热……”
李长风喃呢,经脉过载带来的灼伤感还在蔓延,令他感到不安。
周围的积雪已经被融化,将他缓缓地陷落下去,呈现出一个人形的深坑状。
李长风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天空。
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变化。
他从小就对风和气压之类的变化很敏感,别人台风天都会乖乖地躲在家里取暖,就他喜欢跑出去浪……
他喜欢风,喜欢雨。
更喜欢在暴雨之夜坐在窗边,看着天空上的积云和雷电,愣愣地发呆着,享受着自然之力带来的极致美学。
“好像有人在呼唤我……”
“是谁……”
李长风的意识越发模糊。
大战后带来的疲惫感让他昏昏欲睡。
但经脉过载带来的反噬之痛却又让他神志变得清醒了几分。
他还不能睡去。
他怕自己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公子……”
“公子你在哪儿……”
寒冬入夜,雪花飘零。
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映出了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
秀儿姑娘还是寻了回来。
她不喜欢等,更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她对李长风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她要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可能。
断裂的马首,洒落的内脏。
可这一地的残肢和血腥画面都让她感到心中绞痛,话语凝噎。
她终是找了仰面躺倒的李长风。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扑到了李长风的身上。
“秀儿姑娘,是你么……”
李长风的身体更热了,他真的好累,意识也变得越发模糊。
但他能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哭泣声,那是一种小姑娘受到委屈后便朝哥哥哭诉般的感觉。
秀儿姑娘哭的很大声。
她紧紧搂着怀中的李长风。
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世道上,竟还会有像李长风这般仗义、疾恶如仇的人存在。
“公子他还不能死。”
“起码绝对不能为了我而死……”
秀儿姑娘止住了哭意,因为家中亲戚从医的缘故,她才懂得一些基础的医术和观脉窍门。
当下李长风的体温和脉搏症状都很不乐观,况且此地离下一个镇子太远了,她能不能寻到表亲也是个未知数。
所以她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不然都难以回报李长风救她的这份恩情。
“虽然有点冒险,会让我和公子都陷入到危机中,但也只能这么做了。”
秀儿姑娘喃呢,似乎下定了决心。
她并不清楚方才这些被李长风所斩灭之人的实力境界。
但她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要半路截杀,那么说明对她的诬陷罪名就还不成立,她还有回旋的余地。
“公子曾说过,出门在外,命是自己给的,我还不能放弃。”
……
【斩魄刀:噬魂】
(百人斩-问心)
(过多的杀戮会使人迷失,刀身所斩灭的恶魂将会形成一股怨念,对你的心魂进行反噬与考验)
“反噬?考验?”
“那就来吧。”
昏暗的灵魂世界中,李长风的真魂宛如一道渺小的尘埃,漂泊不定。
这是他陷入昏迷后所进入的世界。
周围的空间漆黑一片,充斥着孤魂野鬼般的嚎叫声,令人胆寒。
“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一群手下败将而已,我能斩灭你一次,就能斩灭你第二次。”
李长风挥刀,斩灭了那由此前头领还有副官他们所形成的恶魂怨念。
从方才被斩灭的六人,再到最开始的那五名马匪,这些人都不足为虑。
因为他们大部分在生前,都被李长风打下了深深的恐惧印记,根本就衍生不出很大的反抗怨念来。
“百人斩,问心?”
“可这些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一人……”
李长风喃呢,感到有些困顿。
而下一秒,随着从远方不断奔袭而来,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的声音出现后,他才明白为什么称之为百人斩了。
“一群旧时代的亡魂罢了。”
“你们也配在这里狺狺狂吠?”
“还有你们的鬼话我可不喜欢听。”
李长风低喝,斩魄刀轻鸣。
尽管这些恶魂所化的身影一个个都样貌丑陋,表情狰狞,更是污言秽语。
但却让他变得愈发兴奋了起来。
砍鬼子,他可不含糊。
仿佛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纵使这些恶魂怨念积攒了百年,不断冲刷和击打着李长风的心魂,向他斥说着污言秽语。
但他心中的怒意却更甚。
李长风是个孤儿,他的父母是烈士,从小就在街坊邻居们的照顾下长大。
所以他疾恶如仇,更懂得一些生死搏杀的技巧,也顺利加入了队伍。
每次一听到养老院那些先辈们闲聊时所讲的抗战故事,特别是回忆起挥刀斩鬼子那一段时,他就倍感兴奋。
所以他喜欢刀。
喜欢刀的直来直往,喜欢刀法的专属霸气,还有其特有的力量美学。
……
昏迷多日。
一间破败的小客栈中。
李长风这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香榻上传来的温度……还有女人残留的清香无不让他迷醉,更感羞涩。
“下面好像发生过什么。”
李长风凝声,向楼下缓缓走去。
“喂老头儿,你说的这事儿可是真的?”
“据说那纵火案的主犯抓到了,还是个貌美的女子?”
“真是想不到,据说那掌柜的一家十三口生前可都是好人啊,就这么没了,这世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破旧的客栈外,泥泞的大街上。
一群身披麻衣,衣着有些老旧的市井街坊们正在热议着,很是喧嚣。
“可不是吗,千真万确。”
“据说那人是去范府旗下的药房抓药,这才被其亲戚给大义灭亲地举报了,证据确凿了已经。”
“药房?那可是大营生啊,掌柜的可是那姓柳的势利眼?”
“哼!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真希望有人将他给挑了,就知道仗着背后的范府来卖假药祸害我们平头老百姓。”
众人的议论声越发激昂。
显然这范府和那掌管药房的柳掌柜都不是什么好鸟。
“诸位乡亲妇老,在下刚来,请问那位被抓女子叫什么?”
李长风凝声,手中刀攥的很紧。
一种不好的感觉更是油然而生。
“哦她呀……”
“据说是叫柳红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