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大药房。
镶金的牌匾,华丽的门堂。
无不都在炫耀着这间药房的资本,以及其背后势力的奢华程度。
“这位少侠,这位少侠……”
“求求您行行好,赏我点银子吧。”
“我家小女她已经高烧许久了,再不退烧恐怕就会性命不保,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李长风皱眉,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间药房很好找,是这片房屋建筑群中装修最豪华的一间。
可任其表面装扮的再豪华,也掩盖不住这股扑鼻而来的铜臭味,还有里面掌柜那已经发臭了的心。
面对这群在寒冬中衣不蔽体,着装脏乱,只能聚集在药房外乞讨的市井街坊们。
李长风还做不到视若无睹。
“好的,老伯,您等我会……”
李长风起身,方才他看到了那老伯护在怀中的小姑娘,感到很是痛心。
小姑娘的个头不大,却瘦骨嶙峋。
脸都快被冻的发紫了,体内却是相反的高烧症状,确实危在旦夕。
李长风没钱,但掌柜的有钱就行。
“所以,你小子是想逞英雄了?”
“来人,快把他给我轰出去!”
华丽的厅堂内,一脸横肉的柳掌柜一脸不屑,十分鄙夷这种所谓的侠客。
你们要当英雄,去行侠仗义他可不管,不给钱,全都给我滚蛋。
反正他背后可是有着范府撑腰。
据说那范府老祖已经达到了炼体境的巅峰之境,就差一步便可以晋入【融灵境】了。
这种老怪物所在的家族,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内,问谁敢惹?
“我,李长风,揍你的人。”
李长风抬手,很是不经意地便将那名冲上来的护卫给打翻在地。
虽然此人拥有着炼体境三品的身手,也算的上是不错了,可与李长风比起来那可真就是小巫见大巫。
“让你滚了吗,跪下。”
李长风冷漠,方才门外的老伯有说过,这里的护卫仗着身后有范府,行事作风都十分嚣张。
更是动不动就要对他们这些人拳脚相加,暴力地驱赶他们,踩着他们的头,说让他们死也别死在这儿。
“听说你干的好事不少啊,柳掌柜。”
“早上还大义灭亲了。”
李长风的话很冷,更是死死地踩着脚下的那名护卫,让他抬不起头来。
“这这这……这位爷有话就好好说。”
“大义灭亲倒谈不上。”
“全是小人的分内之举罢了。”
柳掌柜一脸肥肉,虚汗横流,头埋的很低,完全不敢抬头去看李长风的脸。
这人行事作风如此果决。
上来甩手就把三品的护卫给镇压了,他可不傻,犯不着在这里得罪人家。
敢在范府的地盘闹事,想必也是个新来的不懂事之人,事后让人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分内之举?”
“你可知她是被人冤枉的!”
一想到这儿,李长风的怒意就止不住地想要喷涌出来。
“看来我说话还是太客气了。”
“你可能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这不要紧,我会慢慢地和你说,并让你切切实实地明白的。”
不久后,药房的门堂外。
李长风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仿佛无事发生。
“少少少……少侠。”
“刚才您在里面真的没事吗?”
那名老伯双手接过了李长风递来的药包,言语颤抖,很是感动。
因为方才李长风走进去,又忽然走回来关门后,所闹出的动静声实在是有点大和……凄惨,这才忍不住问道。
“老伯您看我像有事的人么?”
李长风语气平静,戳了戳那小姑娘的小脸蛋,这才继续说道。
“这还有不少药,大家赶快分了吧,冬天外边冷,还是早些回家休息才是。”
李长风自然是看出了他们对自己的恐惧心理,可却又十分希望能获得这份药材,他们毕竟还不想死。
“我……我们没有家。”
“我们曾得罪过范府,早就已经被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
“我们被罚只能露宿街头,被人当成笑话,还有充当对抗范府后下场的反面案例……”一名老伯怯怯地应答道。
李长风皱眉,似乎猜到了这个结果。
杀人诛心,还要以儆效尤。
他们可真该死。
“大哥哥……”
“你……你能救救红秀姐姐吗!”
李长风低头,那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她的手脚因为长期裸露在外,已经长出了些许的冻疮。
“这是……这是秀儿姑娘的手帕?”
这是李长风蹲下来后,捂着小姑娘的手,在给她哈气取暖的时候才发现的。
“会的,我会去的,这是我欠她的。”
“但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衙门的内部接受审讯,我还不方便动手……”
“红秀姐姐她不在衙门!”
“你们都被骗了,我亲眼看见范府的人已经把姐姐她给迷晕绑走了!”
小姑娘忽然就激动了起来,她现在十分地担心红秀姐姐的安危。
因为这附近的人都知道,那范府的恶少常常会用这种手法来祸害良家妇女,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哪怕被看上的女子早已身有婚约。
那恶少都会想方设法地去诬陷和栽赃她们,再和当地的衙门串通一气。
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给偷偷掉包换掉,好收进到自己的后院当中百般折辱。
“小姑娘,你先别激动。”
李长风神情激动,重重地道。
“你所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
…………
老镇街,落红院。
这是范府名下的一处房产。
也是那范府恶少常常用来欺男霸女,霸凌百姓,行那苟且之事的后花园之一。
“贱人,贱人!”
“你竟然敢讽刺和质疑我的能力?看我不打死你!”
“还有那个该死的老东西,竟然又忽然来抢我玩具,他怎么不早点死!”
奢华的庭院,糜乱的气息。
假山造景的轩榭内,一名相貌阴沉、中气显得有些不足的公子哥正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一遍又一遍地抽打在身下那名女子裸露的背上,尽管这名婢女已经皮开肉绽,被打的彻底昏死了过去。
但他却还仍未停手。
“范坚!”
“你找死!”
李长风匆匆赶至。
人还未到就听见了那一道道血肉模糊般的鞭打声,心中的怒火早已被点燃。
若不是考虑到这个角度可能会误伤到其身下的女子。
恐怕方才李长风所掷出的就不是石头那么简单了。
“哼!”
“区区一介不入流的刀客而已,竟也敢来范府地界闹事,当真活腻了不成!”
剑光现,身影出。
方才李长风所掷出的石子便被瞬间弹开,无法再靠近那轩榭的周围半分。
“果然,五品的剑士么。”
李长风凝声,斜握着刀。
早在此前他就有打听过。
这恶少范坚的周围常年跟着一名五品剑士,是专门派来保他性命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
“看来超过三品的护卫还不少。”
“那都别藏着了,赶紧出来吧。”
“我现在着急着要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