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幸会幸会!小友还真是幸会!”
“老夫名为文太,与你家长辈曾有过一面之缘,换句话说,也算是与小友你有缘啊!”
“哈哈哈——”文太继续大笑道。
“……”
李长风皱眉,显然是愣住了。
认识我家长辈?
难道又认错人了?
还有他这笑声也假的很。
李长风不解,也懒得解。
方才那巡卫文太气势汹汹,似乎想上来就给李长风一个下马威,很是高傲与不屑。
借着握手的表面功夫。
便想对李长风施加力道和威压来暗中比拼,好让他服软。
但结果却是离谱的……
“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还懂得体恤民情,惩恶扬善,实在是令人感到骄傲。”
“老夫佩服,佩服!”
“正是我们巡卫队伍中不可多得的一块良才璞玉,我们的队伍需要你啊!”
那文太话音不断,赞美之意从不绝口,话里话外之意更是明显。
“这是刻意对我示好,暗示我日后去他那边报道,去他们的阵营当巡卫么?”
李长风沉思,这文太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也交代了他的意图。
看来这巡卫当中也不是铁板一块。
“倒也未曾不可。”
李长风明白,他本意就是想通过惩治那名市吏,将事情闹大,然后再寻机加入这内城的执法队伍中。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
没人会关心弱者的诉求。
李长风更相信自己的潜力和价值,只要没发生正面的利益冲突或将事情做绝,他方才也不会被人怎样的。
“那小兄弟就内城见?”
文太挑眉,似乎身上还有急事。
抽了一眼身旁那跟班,这才急匆匆离开了,迅速消失在李长风的视线中。
“……”
“大人,您方才是……”
街巷拐角处,人迹罕至的角落中。
那名实力在融灵境一层的小跟班发问道,他也实在不解,为何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文太会变成这般模样?
难道说……
“嘶!疼死老子了!”
“这小家伙的力道怎会这般大!”
角落中,文太将黑色的手套摘下,这才露出了那他变得红肿发黑,充斥着淤血的右掌。
显然是方才被李长风给捏肿的……
“!!!”
“怎么可能,那人才融灵境一层!”
“而大人您在三层的梯队中也算手部气力较强者了,怎会这样?”
那名跟班惊呼道,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
“这我就能料到么?啊?”
“嘶——还是疼!”
文太面容扭曲,显然是憋坏了,正不停地甩动着右手,这才神情舒缓了几分。
“融灵境一层,还这般年轻,一个照面就将我给拿捏住了,你觉得呢!”
文太低喝,神情不善,显然是觉得这跟班的脑子怎么越来越愚笨了。
“难道是内城豪门中那些偷偷出来历练的公子哥,会是哪一家的?”
“不,不对,恭喜大人啊,看来大人还认识对方,这样岂不是……”小跟班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凑过来阿谀奉承道。
“恭喜?恭喜个屁!”
“你以为我真认识对方长辈么!”
“都是套话和说辞罢了,况且谁家的不要紧,以后是我们家那就最好了。”文太再次甩了甩手,这才缓了过来。
“那被他揍哭的市吏怎么处理?”
“毕竟重税这件事儿。”小跟班说道
“老规矩。”
“每年因为妖乱这么多失踪人口,自然也不差他这一个。”文太沉声道
…………
外城,嬉闹的街坊集市上。
“不饿不饿,这位大婶我真的不饿。”
“够了够了,这位大娘您别再送蔬菜了,我们修士平日里也不会吃这些的……”
李长风很烦,他被彻底围住了。
他方才就应该装的高冷些才对。
不然也不至于会被这些热心的街坊群众们给围的个水泄不通……
他们已经默认了自己会成为巡卫。
加上李长风方才惩恶扬善,事后人也好说话,语气轻缓,不像是那种公子的傲慢感觉。
这才都纷纷想喜结善缘。
更有甚者,连家中刚满芳龄十八的翠花都拉出来了。
这是要现场相亲的节奏啊……
“够啦,够啦~”
“乡亲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明明是我们小月月带回来的如意郎君,你们这样做对得起老杨头么?”
方才那名卖瓜老农眼见情况不对,便立马高声吆喝道。
同时也冲了上来,腿脚利索,将人群中那不知所措的李长风带了出来,带到了常姑娘手中……
“……”
李长风和常月相视一眼,面色微红,显得有些不自然。
但眼下为了能摆脱此地困境,也只好顺着那名老伯的意思来了。
“李公子,抱歉。”
阡陌交织的街巷小道中。
李长风和常姑娘收获满满。
更是人手一大筐果农蔬菜还有鸡鸭鱼类,神情却不是很自然。
“没事的,我能理解。”
乡亲们很热情。
他们也喜欢温柔孝顺的常姑娘。
更对那位老杨头很是尊敬,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其深深的敬佩之意。
还说这下老杨头可得高兴坏了,苦日子也到头了。
不仅找回了外孙女还有个厉害的孙媳妇,这下也算老有所养,扬眉吐气之类的话语。
再多的话他就记不住了。
这也让李长风感到好奇。
乡亲们送的心意很多,也很足。
所以李长风是用手提的,没有用灵力来摄物腾空。
他想感受这种风土人情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很真实,心暖暖的。
“这便是杨老伯家么?”
李长风挑眉,街巷的路程很长,也很弯曲和隐蔽,更是逐渐变得破败开来。
这才抵达了杨老伯居住的院子。
院子并不大,附近也没有住户。
李长风抬头,上方的杨家牌匾已经坠落,篱笆墙也显得破败不堪。
入眼处,是一棵枯死多年的漆黑老藤,形状却如同一头老龙般栩栩如生。
进院中,是一只毛色衰败的大黄狗,似乎已有不少年岁,正懒懒趴在地上打鼾,睡的很沉。
再往前,破败的茅草屋旁,是一口农村中取水常备的老井……
院子很小,破败而陈旧。
周围的泥土气息回荡,似乎勾起了李长风儿时的回忆,让他感到温馨。
静静地
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从屋中走出。
他拄着一根朽木拐杖,行动不便。
“可是那杨老伯?”
李长风凝声,礼貌性问了句。
但下一秒,随着杨老伯抬头,望向那正前方的李长风之时。
却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详之物般,漆黑干瘦的眼圈中透出一道精光,大喊道:
“鬼……有鬼!”
“是你,你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