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妈妈开门,我是恶心

“……”王姨白皙的太阳穴附近突然出现几根青筋。伸手扭住了王蛟瀑的耳朵,上下游走。

“错了错了!”王蛟瀑只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勇士,竟然敢撩老虎的胡须。

……

“你没事我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问题去医院找我。”王姨对着张筝笑容温和,嘱咐完之后,就要离开。

“对了,这是哪个修玉器的师傅铺子地址,昨天我儿子跟我说这事,正好今天周末,你们一起去看一看。”刚走几步的王姨,转回来从手包里面拿出来一张纸条。

“谢谢王姨。”张筝接过了纸条,他只是自立自强,但是不代表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他又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傻子。

张筝目送王姨离开,等到王姨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的尽头,低头看着捂住耳朵的王蛟瀑。

“别装了,赶紧起来吧。”

“谁装了,真的疼。”王蛟瀑捂住耳朵站起来。

“你是不知道,我妈这一下子有多疼。”王蛟瀑揉着耳朵“话说我妈刚才是咋了,为啥一开始对我那么和蔼。”

张筝看着王蛟瀑,琢磨了一会。把手伸向他。

“你干啥,我是纯爷们,我对男的没有兴趣。等会!这是怎么回事,昨天那样的伤口,就算是恢复的快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王蛟瀑捧着张筝的手左看右看。

“不对!应该不是这只手。”王蛟瀑抓起另一只手,却找不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伤痕。

“很意外?”张筝挑挑眉毛。

“这一点都不医学。”王蛟瀑双眼迷离。

“咱们先去修玉佩吧。”张筝拍拍王蛟瀑的脸。

张筝转身向屋内走去,王蛟瀑若有所思,王蛟瀑恍然大悟,王蛟瀑恼羞成怒。

“孙贼,你给我开门!”

……

“你确定就是这里?”张筝看着眼前的小院子,感觉比自己的洗衣房还要简陋一些,外面还有两个小孩用纸壳子做成铠甲打架玩,用嘴做声效。

“啊?”王蛟瀑还在思虑一些事情,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确定是这里?”张筝无奈重复了一遍,“不是,兄弟你想啥呢?刚才你就这样子。”

“张筝你知道……觉醒吗?”王蛟瀑拽着张筝的衣服,凑在一起小声询问。

张筝听见觉醒两个字,心中一动,但是想到自己貌似没办法展示自己的能力。

“什么觉醒,是不是你发烧了,我跟你说不要看那么多小说,你看你都魔怔了。”张筝决定暂时把自己的秘密隐藏起来,至少现在告诉王蛟瀑并没有什么好处。

“真的,你都不上网吗,你平常闲着没事的时候不冲浪吗?”王蛟瀑嫌弃的看着张筝。

张筝慈祥的看着王蛟瀑,关爱智障从每一个人做起。

“当我没说。”王蛟瀑后知后觉,张筝可是天下第一大忙人,没空的时候在学习,有空的时候在工作,总而言之,这孙贼压根没空上网。

“你看你看,这是有人拍的视频。”两人边走边聊,进到铺子里面没有没有人,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是什么人?”张筝看着视频里的人,有些疑惑。

“别着急。等着一会你就知道了。”王蛟瀑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在兴灾惹祸。

视频中一个枯瘦的老人正在山顶练拳,看穿着似乎是一位道长。身形似鹤,轻缓柔和,四周的云雾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聚集,仿佛变成了仙鹤一样与老人同舞。老人练完了拳,收功的时候虽然动作还是轻缓,但是汇聚在老人身边的云气,瞬间向四周炸开,就像仙鹤离开老人的身体向着四周飞去,空中的云层也如同被一剑刺穿一样,向四周散开,倒卷而回,露出了天空湛蓝如洗。

还有一个视频,是外国一个年轻人,手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巧地火球,火球在他手里面一个篮球一样,动作熟练流畅,转身运球,充满了节奏感。在转身的一个瞬间,手腕轻轻一抖,火球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向着远处飞去,就像篮球场上精彩的三分球。在漆黑的夜中,照亮周围的环境在空中的留下一道亮丽的火光,砸在远处的空地,汹涌的气流吹到了拍摄视频的人,视频戛然而止。

还有一个视频是剪辑,里面有很多的奇形怪状的能力者,有的正在游泳结果一下子泳池里的水变成了沙子,有的正在上课,本来是在拍自己喜欢的女孩,结果却拍到一个男生上课睡觉的时候被老师的粉笔达成了灵魂出窍,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觉醒者。

“……”张筝沉默,张筝恍然,张筝若有所思“现在的特效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张筝表示只要我装傻你休想让我承认这个世界上存在超能力,觉醒者?不存在的,只要不存在自己就是正常人。从~根源上否定觉醒者,这样自己就是一个正常人,毕竟不存在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逻辑完美。

“……”王蛟瀑沉默,王蛟瀑沉思,王蛟瀑恼怒“你跟老子装傻呢!”王蛟瀑抓着张筝的脖子来回摇晃。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听说过有种觉醒是肉身力量的强化,连带着恢复速度,你还想骗老子,你不把老子当哥们!”王蛟瀑低声在张筝耳朵边上说话,胳膊圈着张筝的脖子。

“我是不会说的,休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任何的情报。”张筝脸色憋得通红,但是却依旧嘴硬,这是两个人的默契,而且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这是在掩饰某些事情吧,或者说是在耍宝?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出你们的情报,你们的指挥部到底在哪里……”

……

一个衣着邋遢的老人趿拉着凉鞋,左脚放在椅子上,桌子上的玻璃茶杯因为茶叶的滋养已经变成了琥珀色,老人左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用指甲剔着牙缝。

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身子笔挺,明明是个文质彬彬的学者,但是身上却带着无比的铁血味道,就像一个拎着刀把什么东西切开当作书籍阅读的学者,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一个人身上怪异的扭曲在一起,但是神色却又无比淡然像是一位出尘的仙人。

“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天坑不需要你在哪里坐守吗,还有闲心来我这老头子这里来?”老头子似乎终于把牙缝里面的东西扣了出来,把手拿了下来,不知道吐出去了什么东西,有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想吐一下。

“昨天晚上的潮汐并没有到来。”年轻人端起茶杯但是看了眼上边的茶渍,面不改色的又放了下来。

“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我就一个糟老头子,能干什么。”老头把左腿架在右腿上抖动,动作轻浮,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老头对眼前的年轻人很是不满。

“当年你们觉得我老了没用了,就让老子来了地方,现在你们天坑出了问题不在你们那里找问题来我这老头子这里是什么意思。”

“刘老,我知道你心里对于当年的决定有怨气,但是我希望您理解,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下天坑了。”年轻人,端坐在椅子上只是看起来有些许的怪异,手放在膝盖上,身体有些前倾,只做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

“而且当年您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年轻人看了一眼老人,然后就转回头来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再看见周围的一切。

“我不就是想下次天坑吗!那个后生小子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把我扔到了地方上!”老头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甚至有些飞到了年轻人的脸上,年轻人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如果是因为天坑推算除了问题那么当然是要追究天演的问题,但是我们发现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在潮汐即将到来的时候,出现了分流。”年轻人神色平静的说出这些内容,天坑和天演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破旧修玉铺子的高大上词汇和禁秘的词汇就这样出现。

“分流的地点经过天演的演算就是这里,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刚刚闭上的眼睛,睁开盯着老头,如果是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人,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老头这邋遢的模样,但是作为天演的负责人,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老混蛋。

“在我这里,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有能让潮汐分流的情况出现,我这里早就会有反应,功曹的琉璃盏是虽然不是兜率宫的人做出来的,但是原型基本上都出自兜率宫,你也知道我当年在兜率宫里也算是个领导,我手里的也算是我自己改造强化过的,倘若真的出现你说的情况那么我这里必定会出现反馈。”老头听到潮汐分流的地点是自己管辖的地带而且自己的琉璃盏竟然没有你丝毫的反应,把腿放了下来,而且神色终于开始正经了起来。

这事说小,那就没多少比它还大的事情了,未知的事情一旦出现就代表着危险,当年的琉璃盏的发明是有他参与的,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对灵气的存在进行监测,如果说在天坑中出现的潮汐因为其他地方出现了分流只能代表着在其他的地方出现了新的裂隙,琉璃盏必定会发生剧烈的反应才对。

“我本来以为是你这个讨厌的老头出了什么事情,我才赶过来看看你死没死,死了我肯定会开一饼新茶祝贺一下,看见你没死我突然感觉我接下来几天又吃不下饭去了。”年轻人终于忍不住继续看着老头,闭上了眼。

“呵呵,老头子我可不会死在你前头,小心哪天天坑里面真的有东西爬出来把你小子拉进裂隙到时候你小子倒是干净了,连根毛都找不到。”老头可是当年被组织要求退守二线然后打晕新兵冒充进去的的人,怎么可能让这个年轻人骑在自己头上。

“我的任务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死了给你收尸,没死的话追责你没有上报异常的责任,但是现在来看你要有麻烦了老头,你是这里功曹的负责人所以找到异常原因就是你的任务了。”年轻人闭着眼,语气轻松,毕竟现在的锅已经被自己甩了出去,而且背锅的还是这个老头子,心情莫名的美妙了起来。

“苏十一,你小子幸灾乐祸!”老头实在忍不了苏十一现在这个得瑟的样子,手里的杯子向着他扔了过去,却直接穿了过去。

苏十一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在意刚才差点被人爆头。

“啊~老子乐意!”苏十一的身影闪烁了几下,然后消失在房间当中。

“???”老头有些错愕,苏十一这小子现在已经嫌弃自己到这个地步了?

“哼,臭小子,在老子面前充老子,当年在天坑的时候你还是跟在老子后边的跟屁虫呢。”老头不忿的说道,随后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个葫芦,葫芦紫光明亮没有杂质,一看就是每日用粗细麻布细细擦过,才能有这种光泽,打开喝了一口顿觉舒泰。

“好酒~”老头惬意的咂咂嘴,转眼看见桌子上的茶杯,嘿嘿笑着。

“对苏十一特攻宝具果然不错,就是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老头突然觉得有点想吐。

“就知道这臭小子没法亲自过来,要不然的话,我真的得坐到这种椅子上我也受不了。”老头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伪装成十分油腻的椅子叉腰狂笑。

老头走出这个屋子,转身锁上门,门上还有几个字——联络室,一阵风吹动,下面的字隐隐约约的血红色的给人一种十分恐怖的感觉——“对苏十一特攻场域”。

“虽然这臭小子讨厌归讨厌,他说的事情的确挺奇怪的,琉璃盏怎么会出现错误呢……”老头从上衣领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吊坠,是一件成色很好的玉珠,色泽通透,里面隐隐约约有云雾流动。

老头用手捏住珠子,手指浮现一种奇怪的光芒,手中的珠子变成翠绿色,隐隐约约的云雾也从珠子里面浮现出来缭绕着。

“琉璃盏没有问题,看来功曹有的忙了。”老头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明明只是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老大爷,但是这个时候却显露出来一丝铁血的味道。

把琉璃盏重新藏回衣服里面,背着手穿过一道帘子,身前是一个简陋但是干净整洁的卧室,身后是一副画,说实话,三岁小孩的涂鸦都比这玩意叫画,跟整个卧室的干净整洁相比简直就是一块牛皮癣。

“妈的,那个臭小子明知道老子邋遢是为了报复苏十一结果还是把我的山海界分配成这玩意,不就是逼着老子认错然后回去吗,老子骗偏不回去,兜率宫那破地方谁爱呆着谁呆着,老头子我在这里乐得逍遥~”

老头打开葫芦喝了口酒仰头大笑,只是眼角的泪光总是让人觉得英雄迟暮。

“怎么外面那么闹腾。”老头听见院子里面有打闹的声音,总觉奇怪他记得刚才在门口挂上了休息的牌子怎么还会有人进来。

“你大爷的王蛟瀑你再掐我,我就翻脸了!”

“孙贼你先骗你爷爷的!”

老头走到院子里看着院中的两个学生在那里扭打,一个掐住对方的脖子,一个拽住对方的头发,一个脸红脖子粗,一个呲牙咧嘴额头上翻。

“吵什么吵,没看见门口那个休息的牌子吗?看见了还进来!”老头提着葫芦背着手黑脸训斥。

“牌子?”×2

还打在一起的王蛟瀑和张筝愣住。

“什么牌子?”×2

老头子愣住,什么牌子?

“就是门口那个纸壳子上写的牌子啊!”

“没有啊!”×2

三个人六眼相对,同时向着外面走去,牌子倒是没有看见,只看见两个小孩用纸壳子做成铠甲在那里玩,一个小孩背后的“铠甲”上面明晃晃的两个大字——“休息”

……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老头子我今日休息,有什么事情你们明天再来吧。”老头背着手就当没有看见小孩背后那俩大字,走进门里就要关门。

“大爷,你别着急拒绝我们,我们可以回头再来拿,主要是我这兄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玉坠坏掉了,是他父母的遗物,他现在是一个孤儿,还得养活自己,您开开门说话!”王蛟瀑看着脸前的大门peng的一声关上,差点夹住鼻子。

“老头子我今天心情不好,今天什么都不想接。”老头的声音越来越远,还有关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大爷的,张筝你过来,咱俩翻墙进去,你先进去一会你拉我!”王蛟瀑很是生气,自己可以欺负自己的兄弟,其他人不行,除了桑姐。

“这样好吗,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张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人,不奢求也不渴望别人的帮助。

“费什么话,来!”王蛟瀑靠着墙蹲下,手叠起来放在膝盖上,这是当年他们小时候一块玩,王叔叔教给他们的。

“你这……来!”张筝也不废话如果是他自己来,自己无所谓怎么样吗,但是兄弟今天陪他来,他不可能跟别人一起落了兄弟的面子,大不了补不了,再找其他人。

张筝助跑一阵踩到王蛟瀑的手上,王蛟瀑向上一托,不高的院子直接越了过去,张筝骑在墙上,拉着王蛟瀑一起上来。

两人落在地上的声音,把老头从屋子里招了出来。

“你们两个臭小子,真以为老头子是吃素的?”老头只觉得今天真的恶心,先是那个气死人的苏十一看见就生气,为了气他自己看着那个包浆了的杯子恶心的不信,又被那个任务恶心到,现在又来两个臭小子来恶心他,咋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还别说,还真是恶心到家了……都恶心到自己家里来了,可不是恶心到家了吗。

“老先生,若是我自己前来,自不会如此狂妄,若是并非珍贵之物,也自不会如此不知所谓。”张筝看着老头不卑不亢,毕竟一会可能就走了,只是为了照顾兄弟的情绪,修不修的现在倒是其次了。

“老头,我们理也讲了,情也求了,我们也不着急现在就修,主要是我这发小他自己一个人还得养活自己,犟得不行,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少有的几件遗物,他爹当年他还没出生就上了战场,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牺牲的,就留下一个玉坠,老先生我们两个小子人微言轻,但是希望您能看在我这兄弟父亲的面子上,请您至少看一看这件玉坠。”王蛟瀑本来怒气冲冲但是想到终究是有求于人,最后还是软了下来。

“你俩也就十四五岁,十四五年前哪里有战争,现在的年轻人净想着骗我这个老头子。”老头语气轻蔑,但是内心大为震撼,大爷的,怎么这里还能碰上天坑里面的烈士遗属,不过想起来刚才这个年轻人说的,这孩子当年父亲应该是原初潮汐时候牺牲的,他母亲也去世了?

“行了,老头子我惹不起你们,拿出来我看看。要是修不好就别怪我老头子丑话说在前头了。”老头还是心软了,当年他也是抵抗原初潮汐的参与者,如果他俩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小子,可就是战友的遗孤了……

张筝虽然做好了可能无功而返的准备,但是现在有机会,他也补矫情,拿出盒子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盒子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