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娘雪衣

无数人的责骂，以及叶灵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在雪衣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地放映着。

雪衣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走吧，我不想害死你。”

眼前这人估计也是看她可怜才上来的。

没人知道与雪衣签订契约难度多大。

那纯粹的杀意绝非一个整天待在温柔乡，被一遍遍洗脑失去“复仇之心”的人能应有的东西。

一旦契约开始，没多久眼前的青年就会被自己那抹恐怖的杀意碾碎。

最好的结果也是永远陷进恐惧中，而绝大多数情况大概率是变成植物人，乃至当场死亡。

对此，陆生淡然一笑。

“雪衣小姐，按照联盟法律，您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力。”

“您忘了？在您被捕那天下午，裁决院已经剥夺了您的‘剑娘基本权益’。”

雪衣欲言又止，绝美的脸上不禁有些恼怒。

从北境逃出来后，她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被锁在牢笼里了。

看守告诉她，由于她一而再再而三践踏人道主义，联盟对其实施抓捕。

法庭的效率令人安心，当天就下达文件，剔除了她剑娘应有的权益。

包括拒绝新契约的签订。

“而且，你真的不想复仇？”

“什么复仇？”

陆生当着无数人的面，食指指向的主席台上的大人物们，毫不遮掩地说道：

“向那些囚禁你，杀死你前任剑主……”

“那些身处温柔乡不知感恩，甚至去责备你这个守护者的蠢货们。”

“还是说你不想让他们死？只要他们说些求饶的话，你就原谅他们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就走。”

雪衣闻言，牙龈轻咬，一股杀意油然而生，惊得周围看守她的剑娘们一颤。

她不想复仇？

她做梦都想屠尽这群猪狗辈！

看看吧，姐姐，你都拯救些什么人？！

我们的付出值得吗？

主席台上，蛇妖感受到杀意的一刻，第一时间想到立即逃跑，但刚生出这个念头，突然想起来雪衣行动不了了。

身穿凉爽衣物，性格活泼的猫妖低声问道：

“他不会契约成功吧？”

蛇妖擦去额头虚汗，冷哼道：

“这种爱出风头的废物，我见多了，人类多少人？这么多年就只出了一个叶灵，就这样切合度才勉强到60%。”

“这个不久前破坏北境开放仪式的家伙，我私底下调查过。”

“一个在剑修学院垫底的垃圾，剑娘都没摸过，鸡都没杀几只，更别说人了。”

“这样的人哪来的杀意去契约杀神雪衣？”

猫妖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放下了。

不管怎么说，雪衣必须死。

这些年她的存在已经影响到军心了。

她这一死，可以为妖族南下打出威严士气，更是消除了多年来浮在群妖内心的恐惧大山。

与此同时，见证陆生登上处决台的网友们坐不住了。

[这小子故意的吧，怎么又是他？！]

[绝逼是想出风头，然后直播带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苦都不想吃]

[呵呵，等被雪衣的杀意念成碎渣就老实，杀神的精神可不是一个雏儿能抗衡的]

[陆生不吓尿都算他赢！]

[说起来，顾女神怎么看上这个小丑的？]

问题抛往顾清雪头上，她从手机上窥屏，见此情景也知道自己必须澄清一些事。

“我本以为，当时他只是有些冲动，对他的暴力尚且有点希望，觉得只要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和最初那样温柔。”

“现如今看来，是我错了，陆生根本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自己完美的人设必须立住，不能让陆生破坏了她的人生！

主持人冰冰问道：“您之后有要继续跟陆生交往的打算吗？”

作为一名金牌主持人，她牢牢把控住了热度走向，清晰地知道观众想看什么。

顾清雪故作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会了，如果他能活着下来，我一定会跟他亲口说出那句话……”

“……‘我们分手吧’。”

[好，清雪，加油去做，我们支持你！]

直播间声援光速抵达。

[多好的女孩啊，陆生这个畜生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要是我女朋友，扇我巴掌我都觉得她是为我好]

[分，必须分！暴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对待这种人不能给任何机会！]

看着节奏跟着自己走，顾清雪假意落泪，回头的瞬间一抹笑容浮于脸上。

“我的粉丝一下子涨了这么多！”

“陆生，你可得多坚持一会，别一下子就死了，那大家多没看头？”

“最好多挣扎一会，多痛苦一会，这样我也可以演得悲伤些，粉丝涨得更快！”

顾清雪太佩服自己了，当初以把自己的抖阳账号挂在直播间为交易，接受采访，简直是最明智的选择。

至于陆生。

他自己非要去死，能赖得着自己吗？

虽然他和顾清雪交往后一直对顾清雪不错。

生日、七夕、情人节、妇女节、儿童节、剑修学院建校八十周年等节日都会送她礼物。

但一个不思进取的暴力狂怎么能配得上越来越好的自己？

东西是自愿送的，我顶多是提了一嘴，说到底陆生什么都没做，他凭什么和我在一起？

他配吗？

“他们配吗？”

另一边，陆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雪衣动摇了。

雪衣抬起头，咬牙切齿道：

“不配……”

“大点声，我听不到！”

“他们不配！”

“来，雪衣，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杀！”

雪衣几乎是喊出了那个震慑人心的字。

一抹血红色冲天而起，已然凝结成雾的杀气在天空聚集成了一团血云，威压之下先前口嗨着要处决雪衣的观众伏地跪拜。

死亡的恐惧深入人心，但就是如此杀意下，陆生往前走了一步。

雪衣盯着那张仿佛丝毫未受影响的脸，内心不禁有些震撼。

也许，他真的可以？

“停下！裁决议会取消刚才的议案！”

在见识了雪衣真正的力量后，裁决长彻底失了分寸。

他想不到一个剑娘在没有剑主提供灵力的情况下，居然依旧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威压。

即使这威压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仍然震慑住了全场剑娘。

鬼知道真的签订契约后她会变得多恐怖！

只可惜为时已晚。

陆生迎上去，学着课本上教的契约方法，将额头贴在了雪衣额头上。

两人额头触碰的刹那，彼此的心灵有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