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十方秋水,斩仙人之影

一座山峰上,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写着四个字:天无尽头。

不过上面的字,明显被人改过。

“越过石碑,你就能看到,真正的绝境。”

莫衣说道,姜玄摸了摸石碑:

“绝境?你觉得,那里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莫衣直言:“或许是另一个世界,或许真是天之尽头,亦或者……是天道。”

“我倒是不信。”

姜玄轻笑,旋即踏出一步。

下一刻,耳边就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咆哮声,然后,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炎热感。

接着就看到了一处巨大的悬崖。

海水自那悬崖之处倾斜而下,急速地奔流中燃起了火焰,将那片天空烧得通红。

而海水奔涌而来之后流向哪里,却已经看不清了,火焰烧起水雾,又将远处的场景给笼罩了起来,隐约能看到一些影子。

似是龙影遨游,似是凤影翱翔,又似是仙人轻舞。

“哈哈哈……真是绝境,当真绝景。”

姜玄大笑着,一步踏出,云海翻滚!

“你要做什么?”

莫衣一惊。

“你说,那水雾之后,是些什么?”

姜玄笑问,一步步踏在海面,与此同时,海水之中,激射出一道道水剑,云雾之中,亦是垂落下一道道云雾之剑。

漫天飞剑,成百上千,密密麻麻。

哪怕是莫衣看了,都神色凝重。

“此人武道绝世,有仙人之风,难道人世之外,真有仙神之居所?”

莫衣心中自问,到了他这般境界,能看到的东西远胜常人,但仙人一说……他却始终无法证明。

“我也不知,反正是不可知的东西。”

接着,莫衣又回答了姜玄的问题。

“不可知?”

姜玄轻笑:“莫衣道友,见谅了,看到这番绝景,若是不出手试试,实难心安。”

“当心。”

莫衣只是吐出两字,并未阻止姜玄。

“自然,我可是很惜命的!”

姜玄大笑,剑指一挥,成百上千的水剑、云雾之剑,亦是化作一道剑阵,三三成组,九九为阵,连环呼应,有无尽神威。

“且接我小千剑阵!”

漫天剑光,撕裂长空,“咻咻”地射进那水雾中。

起初还很平静,但只是一弹指的功夫,那水雾之内的仙人之影,却是朝着水雾之外,轻轻点出一指。

轰!

天地为之一寂,大浪滔天,化作一道水镜似的,所有剑影,在这一刻尽数返回,反倒是朝着姜玄杀去。

“以我招数想要败我?可笑。”

姜玄轻声道,剑指一震,海浪汇聚,像是一柄神剑,被一尊庞然大物所执掌,自深海中刺出,剑身就超过十丈宽,剑身不断显露,更是雄奇,而后又悍然刺入水雾。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漫天剑影咆哮嘶吼,海面像是陷入狂风暴雨中一般。

一道道浪潮,铺天盖地般打去。

“有意思。”

姜玄眼中,毫芒微亮,旋即一拍养剑葫,只听“咻”的一声,一道三寸三分长的小剑,自养剑葫内飞出。

剑身上,还写着“貔貅”二字。

咻!咻!咻……

但这还没完,一道道飞剑,不断自姜玄的养剑葫内飞出。

每一柄飞剑上,都刻着名字:

“修罗”、“红袖”、“玄武”、“紫霄”……

每一柄飞剑,品质皆是上上等,若是放大到正常剑器的大小,必是仙宫之剑。

而当最后一柄“归元”剑飞出养剑葫时,姜玄身侧,已是聚拢了十柄飞剑。

飞剑气机相互纠缠,隐约之间,一股浩荡的剑意,仿佛要冲破九霄,直达仙宫!

“剑阵,合!”

姜玄两掌一拍,顿时十柄飞剑,排列成一线,闪耀着璀璨的金色剑芒,横绝海天。

虽然只有三尺长的金芒,但却似将天地分开般。

“剑阵名……十方秋水,你可能接下?”

姜玄话音落下,一指轻弹,霎时间,海天之间都只剩下这一道璀璨的金线,仿佛隔断了天幕,也能斩断水雾!

“去!”

三尺金线,贯穿海天。

须臾之间便冲入水雾。

水雾中那道仙影,见此绝世剑芒,亦是大惊失色,整个身体,都像是云雾一般,汇聚一处,化作一道绝世剑光!

嗡——

一霎那间,剑光照破绝境,厚重的水雾,也被轰出一个豁口。

隐约之间,能看到一道剑光,贯穿而过,撕碎了一道身影,而后回转姜玄周身。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间。

但姜玄和莫衣何等人也?

都是这一方世界中,站在绝巅的人物,他们自是看到了水雾之后的景象。

只不过,与他们所想的仙人洞天完全不同,倒像是……一座囚笼?

对!

就是一座囚笼,而方才与姜玄对剑之人,似乎就是其中一个犯人!

“那到底是……”

姜玄蹙着眉,在他看来,这水雾之后或许是其他世界,但现在看来,似乎与他所想的有些不同。

“囚笼中的世界?这里也是囚笼?”

姜玄一念落下,飞剑接连回到养剑葫内。

“刚才那个,就是水雾之后的世界?”

耳边,莫衣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一道恢宏的八卦阵,在虚空中铺开来,平复了汹涌的海浪。

至于那水雾之后,如今早已恢复平静。

只不过,方才那被姜玄以飞剑贯穿的仙人之影,此刻也失去了踪迹。

更像是……真被姜玄所杀。

“不知道。”

姜玄耸了耸肩:“或许是幻境也说不定。”

虽然看到了一些景象,但他们可没那么容易就相信那一幕。

更何况,这一切实在有些诡异,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都无法确定。

至于姜玄,更是如此。

看起来像是他杀了其中一个,但谁说的准是真是假?

“现在的我们,还是弱了些。”

姜玄道:“还好刚才没有冲动冲过去。”

莫衣无奈一笑,姜玄竟然还想冲过去?

也幸好没那么做,不然,就算他能杀死其中一个,还能将其他的都杀了不成?

“现在,道友你准备如何?”

莫衣又问,绝景也看了,仙影也试过手了,他倒是有些好奇,姜玄接下来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