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费心费力的帮他，你为了什么？”
平复下心情，凯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问出了一直以来最在意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鹤熙确实太偏袒哪吒，连给未来徒弟的嫁妆都装在了哪吒身上，什么三头八臂直接搞，资料随便翻，就差再给配种了。
“因为他值得呀~”
鹤熙浅浅一笑，语气轻松。
“值得？”
看着笑眯眯的鹤熙，凯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想到了一直以来鹤熙的行为举止，无奈摇头惆怅叹息一口气：“你觉得值得吗？都闹到鸡犬不宁了，哪吒带头造反，若宁一帮跟我一起打天下的被当众拆穿对我也要阳奉阴违，你也不听我号令，就连我悉心培养的彦都在瞎胡闹，这一切我总感觉有些虚虚实实，无法理解。”
难看透啊，宇宙里的百态太多了，哪怕活了三万年，凯莎还是忍不住唏嘘不已。
你看看这好端端的梅洛天庭，怎么哪吒一来就鸡飞狗跳，还最后逼不得已给他封了个司法天神，专门用来管理渎职的天使。
这都怎么了？以前神权主义不挺稳定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爆发这么大矛盾，新生代天使对着老一辈天使反抗，老一辈天使一个个认罪伏法丝毫没了过去的气焰。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扶哪吒上去的原因。”
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裙，鹤熙走到走廊转角处，低头望着脚下的红砖绿瓦，眺望着天边浮动的流云，与渐渐落下的夕阳，眼底闪烁着莫名光彩。
“我们的时代很快就结束了，新的时代应该要用新的秩序，不然依旧是重蹈覆辙，第二次星云战争我们会输，就是因为这些老东西打完第一次后，她们爱上了权，见证了同伴惨死，开始畏惧死亡，所以我认为必须要把她们换了，避免将来又出现这种类似的行为。”
轻轻的抚过有着岁月痕迹的白玉柱子，一字一句缓缓说出了这番话，让旁观者震撼而又心酸。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现在除了那个方案，已经没有其它办法可行了，神圣知识宝库给我们验算的是建议，并不是既定，说不定哪天我们一退，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叛变或者对新王抗命不遵，所以与其让这些炸弹留着，不如早点拆除。”
“你……”
见凯莎张口欲辩驳，鹤熙抬手阻止了她，指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嘴角却挂着期待的笑容，仿佛陷入了美梦般喃喃低语：“如果现在的夕阳代表我们即将落下，那么明天的朝阳就是那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接下来的时代属于他们，思想应该得到解放，全靠你一个人去找答案，她们不会成长。”
“你……唉！”
看着鹤熙坚决的表情，凯莎终究是长叹一声，无奈的放弃了挣扎。
至少鹤熙也没说错，时代该换人了，哪有永远不会倒下的秩序，哪有百战百胜的战士，总有一天会遇到困难，也迟早要明白后来者居上的道理。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过去的少女了，而是梅洛天庭的统治者，诸神之王，正义秩序的建立者，她必须分清残酷未来的利害关系，确保能往好的方向引导。
“你不怕他又造反吗？”
虽然是认同了鹤熙的说法，但凯莎仍旧对未来的飘忽不定感到迷茫，捏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担忧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我抓到了机会，为了消灭莫甘娜要拿很多生命去陪葬，他造反怎么办？”
“是吗？其实你很明白，你就是希望在自己说出那种话后，有个人站出来阻止你，你要的就是那种有担当的未来。只不过你并不指望哪吒站出来，而是希望另一个能够有用。”
淡漠的瞥了眼紧抿薄唇一副深思状的凯莎，鹤熙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伸手拂去额间垂下的秀发，语气柔和而笃定：“相信吧，至少目前他所表现的一面，绝对不会比你认为的那个未来差，甚至我打赌哪吒才是连接一切的纽带。”
虽然只是一年，但从第一次见到哪吒会为了那些被残杀的凡人出头，孤身一人追着潘震打，在那一刻起鹤熙过去被埋藏的记忆苏醒了。
她从哪吒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曾经也是如此的耀眼，热情，无畏，面对暴君专政发出即使战至一兵一卒也要瓦解天宫秩序的宣言，带领着女性天使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而那个影子的主人此刻正坐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诉说各种顾虑，已经失去了过去的激情和热血。
“凯莎，未来是不会成为定数的，至少目前不会，有时候一个猴子的力量，也可能改变未来。”
不愿意再讨论这件事，鹤熙岔开了话题，心里已经做好了要继续扶持哪吒的打算。
“姐姐，女王。”
恰好就在此时，话题中的重点关注对象来了。
“哦，是哪吒啊。”
鹤熙招呼哪吒坐下，顺势替他倒了杯咖啡，推到了他面前，忍不住调侃道：“咱们哪吒也有出息了，现在都当上司法天神了，快说说，已经办了多少大案了？”
这话说的，整的凯莎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不是你丫下套，你以为能这么容易手握大权吗？
“额.....刚抓了八百人。”
被夸赞的哪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随手端起咖啡咕咚几口喝完了。
“真厉害啊，小哪咤，一小时八百个，比姐姐心眼子数量都多了。”
听了这样的汇报，鹤熙也不由挑眉称赞。
“咳——”
一旁的凯莎一听一小时抓八百个，当场就没憋住，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八百！你真要把我梅洛天庭的天使给换完吗？”
瞪了一眼哪吒，哪怕凯莎平时再能不动如山，心平气和的谈话，都忍不住拍桌子质问了。
一小时抓八百，真让你搞几天，怕是整个梅洛天庭全都是你自己的人了，到时候她成了个空壳子女王，以后还想使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