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夜杀人

京城有美人兮，倾国倾城，非花非雾，春风十里独步。

“谢兄，你也是为美人而来的啊？哈哈……”李元作揖道。

“谁说不是呢，这絮珠姑娘啊，可是怡红楼的头牌，只闻其人不见其容，今日有此机会，必然是要把握住的。”

怡红楼作为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女子容貌娇如花。

一到夜晚，人潮如织，都想一睹那句诗中的美人。

台上丝竹声声，台下的男人形形色色，怀里抱着各色各样的美艳女子，但他们更想得到的却是台上那位名叫絮珠的头牌，与她笙歌一夜。

她着一身红衣轻纱，衬得肌肤更加晶莹雪白，如墨的长发随意挽起，姣好的面容被轻纱笼盖，引得台下男子心猿意马，怀抱琵琶，不急不慢地弹奏着小曲，一曲毕，絮珠退至梁妈妈身后，静静等待着自己的买主……

“各位公子爷啊，静一静，想必大家都想见见这絮珠姑娘，与她好好交流交流，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梁妈妈，你可别拖延时间了，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呐。”起哄声此起彼伏。

梁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台下为之疯狂的男人，“哎，这可急不得，絮珠啊，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谁要是价出得高，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共度良宵！”

“我出五十两，得絮珠姑娘头夜！”

“一百五十两。为了絮珠，我甘之如饴！”

“五百两，絮珠！小生愿意为了你付出所有只为博你一笑！！！”

“……”

价格越抬越高，已经高至七千两，老鸨的嘴角一直上扬，絮珠只是冷眼嫌恶地看着底下疯狂的众人。

“还有公子爷出价吗？没有的话，这絮珠姑娘的头夜可就归这位公子所得……”

梁妈妈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一万两，李兄，对不住了。”

李元皱了皱眉，心下不满，看向抬价之人，又扬起谄媚的笑意，说着奉承的话。

“原来是谢兄啊，谢兄既然对美人有兴趣，那李某也不夺人所爱，只希望谢兄日后能多多提携”

“哈哈，好说好说，多谢李兄成全。”

梁妈妈接过一万两银票，笑得合不拢嘴，将絮珠推至谢连怀中。

“这位公子，楼上雅间已经准备好了；絮珠，伺候好这位公子，保你荣华富贵，呵呵呵呵。”梁妈妈乐滋滋地扭着臀离开了唱台。

谢连搂着絮珠往楼上雅间，美人在怀已让他飘飘然，他只想快些到房间里，看看美人的模样，尝尝美人的滋味，却忽视了怀中美人轻微的颤抖。

推开房门，谢连迫不及待地将絮珠扑倒在床上，只是絮珠一直在反抗，谢连恼了，一巴掌打了上去，面纱也在抗拒中掉落。

谢连看到絮珠的脸后，惊得从床上弹起，絮珠在床上裹着衣服对他怒目而视。

“谢惊棠？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我若不在这种地方，又怎会有你的现在！爹娘不惜将我卖入勾栏里，也要让你去科考，却不曾想你竟在这里花天酒地！”

“谢惊棠，你以为你是谁，也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可是正三品官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不过，你都已经在这青楼里待了那么久，肯定有不少床笫之欢吧，不如让你的好哥哥我来尝尝。”

谢惊棠在床上连连后退，很快逼至床沿，看着凑近的谢连，一滴泪划过眼角。

在谢连附身过来时，谢惊棠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向了他，日日笙歌的谢连早已中空外虚，竟一下挣脱不开，在谢惊棠的怀里慢慢没了生气。

谢惊棠垂下手，抱着在怀里的谢连，血流了下来，与那红色轻纱相融，谢惊棠的泪一滴滴的滴落在谢连的脸上。

“爹，娘，棠儿送兄长下去陪你们了，午夜梦回，莫来追魂索命。”谢惊棠抱着慢慢冰冷的谢连在床上坐了一宿。

次日

谢惊棠整理衣衫，带着干涸的血迹下楼，楼下只有几个小厮在打扫，姑娘们都在楼上休息。

“早啊，絮珠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

小厮抬头本想对絮珠打招呼，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身上还带有血迹，一下子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妈妈，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老鸨本被小厮的惊叫吓得走出房间，还未曾看见楼下发生什么，就听见婢女来报死人了。

“什么？”

“有人报案，朝廷命官谢连在昨夜身亡，本将前来缉拿絮珠。”

絮珠一怔，距离谢连身死不过短短三个时辰，又是天黑，她本想天亮之后自己去公堂陈述罪行，却不曾想竟有人先行报了案。絮珠抬头，瞧见二楼前头牌月凝正死死地盯着她看，絮珠淡淡一笑，走向为首者。

“絮珠拜见大人，谢连之死确实与小女子有关……”

“来人，把她拿下，押至公堂。”

“大人！可听小女子一言。”

“就你这卑贱之姿，也配与本将说话，有什么话在公堂上说便是，来人。”

两个侍卫上前，将絮珠押至公堂，在公堂上，县令还未曾开始审问，认罪书却早已被人写下，只等着絮珠签字画押。

“大人，事出有因，你便是审也不审就定了小女子的罪吗？

“大胆，本官做事，岂是你这种低贱之人可以质疑的，本官写下这份认罪书，自是已经查明了所有真相，难道不是你杀了朝廷命官谢连吗？”

“大人难道不问问小女子此事是否有冤屈……”

“不用再说了，证据确凿，来人，给她画押，罪女絮珠，谋害朝廷命官，按律当斩，明日午时行刑。”

斩令牌落地，絮珠心下一凉，只感无尽的悲凉。

被迫按下手印后，絮珠被押送至了牢里，等待明日的刽子手……

监狱内破败不堪，多得是那些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糙汉，鲜少见到一个如此娇滴滴的小姑娘。絮珠看着牢房，自嘲一笑，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生如蝼蚁，以我一命换朝廷官员一命，此生倒也值得。”

夜幕降临，昏昏欲睡的絮珠听到锁链咔哒一声，入目，她看到一双墨色的靴子以及干净得不沾染一丝尘埃的衣摆。

絮珠抬头，来人银色面具着一身白衣，把玩着腰间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