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学(三)

任易躺在地上,累的他不想再睁开眼,天上滴了雨滴,才勉强站了起来。

“这老头也不告诉我是武学第几阶了。”

任易一瘸一拐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路过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抬头看了看。

“下来吧,山君,今天去不了百年山了,不好意思啊。”

山君正斜躺在粗树枝上,一跃而起,正要说教,看着任易伤痕累累。

“诶呦,不得了啊,你这被谁打了一顿啊,学了我这劲拳应该平辈无敌手啊。”山君惊讶的说。

任易咧嘴一笑:“那老袁头,非要试试我的武阶,不得已打了一架。”

山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了任易的眼睛上:“你很不服吧。”

一闻,也只是收起了刚刚才笑着的嘴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挥了几拳就累的不行,看来我还是个废……”

山君没等任易说话,一个手刀劈在任易的头上:“男儿从不言败,这劲拳本就不是人学习的武学,这可都是我这种化形的老妖精用的,但你能把全式都学会,怎么能说是废物?!你只是碍于这身上的禁制,不然我稍微教你些吐息的方法,你就随便暴打这武堂的所有人!”山君极其小心,几次把仙术方面的东西改成俗话。

任易没说话,声音却是打破心中的宁静:“山君说的没问题,你只是调整不好气息,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次擂台赛,必定有和六欲剑相关联的东西,可能还能让我有一丝感应。”

山君正喋喋不休的对任易说教呢,任易从来不反感山君的说教,虽然曾经差点杀了自己,但他本质不坏,活了千年说的都是大道理,任易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罢了。

山君突然拍了任易的肩膀:“男儿郎!明日起我便教你这吐息之法,不能说,只能你自己去悟,你有信心?!”

任意表情扭曲了一下,看了山君一眼,山君也是感受到了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咳咳,后天再来吧,明天去你之前静心的地方,那地方的水流有些温养之效,你所剩时间不多,目前你能挥出几次劲拳?”

任意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三次。”

山君整个身体都倾斜了一下,大步向前,愤愤的问道:“几次?三次?你这小子的体质到底有多差啊,平时我见你也吃肉啊。”

“我感觉我还能再打出几次,今天和袁老爷子打的时候,我给了他一掌,本来应该还有一拳,但是就像是被扼住喉咙一样,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就像是我打出去这拳,就要窒息而死一样。”任意坐在地上一手托腮,一手比划地说道。

山君则是没什么思考的过程,简而言之一句话:“不还是你吐息不对吗,学了这吐息之法,必定是能多打几次,但是如果你学不会,想来你也就等着被那个小孩打吧,那田刚我暗中见过他几次,他根骨极佳,怕是他如果学了这拳,都不带停的。”

任易也不多说,他心里其实一直找不到方向,虽然这赢了擂台能破除他的禁制,但是,他又不想去面对那破除后边的风险,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其实一直被人说着你该去做什么,该去干什么,第一次见山君他不明白什么是,只是认为会是很好的出路,但现在,他只认为那只是把无风险变成了有风险,所以才不敢答应山君。

山君看着任易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只是抬手接了雨滴,他深知伴随了他五年,五年里,任易他从热爱变的松散,从每天恨不得早早去练习到现在山君都是抓着他去,看着雨滴淅淅哗哗的滴在手心,又握紧了拳,这早就不是命定符的问题了,他早打心底决心帮助任易了,也是血术被废后的感悟。

“若不想去,也不会强求你了,只是擂台赛别输的太难看,不仅是为了六欲剑,也不尽是为了我和你身体里的他,皆是为你,为你这被害惨的人生争口气罢了。”

任易无言,看了眼山君,山君瞟了一眼任易一捏决一眨眼就消失了,任易五味杂陈,欲言又止的,他不喜欢这种压力,但是又不得不接手,回到家中,简单泡了个脚,洗去了一天的劳累,家中桌子上有一个小镜子,有些脏了,任易用手去擦拭镜子,却越擦越脏,看了看手掌上还在流血的手指,竟然没感受到疼痛。

这时的他并没任何的心情,只是放肆的大笑,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稍进来了了不少,没去管,则是闭眼聆听,那雨时而暴戾时而清心,静坐一会后,竟有些气流慢慢进入身体内,再眨眼,恍惚间眼睛似乎有些清澈之感。

泡好脚也就歇息入睡了。

隔天中午,山君正在百年山上看着风景,实在是雅逸无穷啊,看来是看了很久了,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听到那树丛中有异动,本来闷闷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不易察觉的微笑。

山君又再次坐了下来,手指在地上随便的花了些什么:“所谓吐息之术,则是控制好自己的气息,并不是一吸一呼那么简单,你使出一次劲拳我看看!”

说完,半天没有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小老鼠,这山君是一阵的尴尬啊,仿佛那天上飞了几十只乌鸦,正迷糊呢,又听到啪啪啪的挥拳声,再一看,看到了任易正在挥拳,心里满是赞赏:“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嘛!”

一套劲拳打完,山君便开始说了问题:“挥拳时你要减少气息的散失,感受空气在肺部流动的感觉,控制它的定量,便能控制好用拳气息消耗过大的办法,在做前边的变化动作的时候,要呼吸稳定,身动气息不会紊乱,感受气息的力量,拳拳到肉且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你便是学会了这最简单的吐息方法,至于更多的,你则是要在这基础上完成一套完美的劲拳,才能向下!”

说罢,任易独自领悟了一会,闭目,再次挥拳,感受每次呼吸气息在肺里的流动,控制每次呼吸的定量,可打了一半,不得不睁开眼睛,捂住喉咙:“咳咳!呵哈...呵”

山君则是一个拳头落在了任易的头上:“没控制好,再来!”

任易再次闭目,挥拳,挥拳,又挥拳,窒息,挥拳,挥拳。

劲拳完整打完了三套,已经精疲力竭,但每次都是最后一拳的时候窒息不止。

“最后一拳,吸满气,屏住,爆发出拳!”

又是一次闭目,身上已经是累的挥不出拳,但是强撑,再次感受身体内的空气,最后一掌,最后一拳!

“屏住!爆!”

任易随着心里怒吼,一声极为强横的“轰”,打的那落叶乱飞。

但任易也是躺在了地上,山君满满得意,那太阳已经落山,山君正准备喊停。

“之后呢?!”

任易拖着疲惫的身体又站了起来问道。

“之后便休息吧,最后是调动身体所有流动的空气,转到经络上,随后招招强横,等你每次出招都有这;‘轰’的一声的时候,你也就成了!”

山君正在那收拾收拾呢,身后却传来了他这辈子最难以相信的声音。

是各种的爆破声,这声音,惊的山君以为是打雷了,只看见任易虽然动作缓慢且不标准,但招招如同炸雷般的力量。

山君正准备夸呢,好家伙,本来就疲惫的任易,在最后一声后,一翻白眼晕过去了,山君又从惊讶转到了慌忙。

“你大爷啊,你小子再努力再学的懂,也不过是个凡人,这劲拳,可是修炼者的拳法。”

“再一次,再一次!”

任易猛地睁眼,却不知道在哪,看了看双手,如同虚幻般,环顾四周,尽是黑暗。

“卧槽?你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这可是你的魂海。”

任易对这个声音很熟悉了,看向声音处,之间一个身体更是虚幻,亮亮发光,只能勉强看清轮廓,但是那气质可不是常人所比。

“我这是在哪里?”

谁知道那金光倒是没回话,只是慌得不行,左右的踱步:“你小子在魂海里,你小子在魂海里,那现在身体控制权是谁啊,你死了吗?!不对不对,你死了我应该就早就跑到外界去了,那是怎么回事呢?”

任易被晃得头晕,一把抓住了那金光,谁知道一下就被弹飞了,但是不像现实中的弹飞,而是没有什么压力,随随便便就飞了回来。

回来了盯着金光看:“王哥啊,千哥,你是咋了,怎么和我说话!”

任易也是头次见到这金光,有点害怕,但是听着声音他断定金光就是仙王任千。

“不对啊,小子,你还没修炼,是怎么进到魂海的,况且我还在这里呢,一海不容二魂啊,不应该啊。”

任千刚说完,意识到说错话了,抓紧捂住嘴,谁知道任易并没有问题,这让任千眼前一亮:“我知道了,你小子用法过度,意外竟然得破了魂海禁制。”

任易一头雾水:“魂海禁制?什么意思?”

“有人要夺取我这一缕残魂,我与你生而同来,又为残魂,所以不受法则约束藏在一魂海里,魂海内不受禁制影响,所以那宗门的人就封了你的魂海,正常人平时睡觉或者晕倒的时候,一魂就会来到此地,练习白日里学的事情或熟练事情,但是如果不是修炼者,魂海里的一魂是没有主导权的,我也因此所以我就趁机占领你的身躯,但是现在你却控制了你这一魂,说明你就冲破了这个禁制,你今天强行挥拳,怕是魂魄承受不住,意外强行破了凡境。”

说完后,任千围着任易来回看:“谁说根骨差不能修仙的,这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任易听的虽然不太明白,但大概能懂:“那目前是怎么办,现在我们都清醒在魂海,岂不是在浪费练习的时间?!”

任千只是哈哈摇头道:“不必不必,这魂海中练习都是事半功倍,修仙者打坐冥想,都是在这魂海中修炼,修仙长路漫漫,若都是身体外修炼,怕不是早老死了,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这方面的事情了。”

任易一惊,眼睛一亮,这才知道,刚才任千说了不少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事情,还有修仙,想到这里,满心欢喜,正欲要多少几句,突然感觉身体被往天上吸走:“欸欸!千哥救我!”

任千只是无奈:“又不在外边我咋救你,这山君真是坏事,等有机会非得在教训教训他,你且去吧,你这劲拳早就在你在魂海说话前在我面前修炼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你大概睡了两天?!”

任易一听到睡了两天,直接就是不再反抗,一下子就飞了上去。

睁开眼睛,看着袁清摇着任易的身体:“小易啊!你去哪里偷腥了!今天擂台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快点...”

没等袁清说完,任易则是一个蹦高,脸不洗牙不刷,头发不整理,只是乱糟糟的往武堂的方向跑,那袁清在后边追的腿都快断了:“小易!等我!等我啊你!”

没多久就到了武堂,周围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任易一想:“我现在都这么遭人讨厌了吗?”

这时候袁清才跑了过来:“小易啊,你这几天没洗澡了,都臭了,一跑完,我靠,你像条鱼啊!离我远点!”

任易这才闻了闻自己,真的,这味道,任易虽然平时不舍得洗澡,但是这也是他从小到大闻得最难闻的味道了,这一看周围人,配上他这鸡窝头,也就知道为什么都离他这么远了。

任易正一脸嫌弃自己呢,那堂主出来了,他是第一次见堂主,擂台呢还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擂台。

堂主英姿飒爽,不像是个中年人,更像是年轻人,这时周围底下弟子和百姓都发出了不绝于耳的赞美之词,那堂主则是笑了笑,大声地说:“在下万仁,以下,我来宣布这次擂台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