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白使者

虚空山脉、黄泉路

四周山脉就像虚影一样飘浮不定,忽隐忽现。昏暗的光线,像是被这些虚幻山阻挡在外。

两座山脉中间有条黄色的小泉,蜿蜒曲折。顺着山脉一直往前,纵观而视却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来路。

黄色的小泉上行走着一行人,约有七八十人。说是行走也不准确,除了最前方领路的一人,穿着黑色长袍,虚影环绕,看不清楚高矮胖瘦。只是手中扬着白色的幡格外清楚。和队伍最后的一人,穿着白色长衫,同样是虚影环绕,手持黑色铁鞭。他们二人却实是脚踏黄泉,踩在水面上,荡出阵阵涟漪。

其余的人皆为魂魄,脚悬水面之上,飘浮向前。像是被最前的黑幡牵引一般,前任走一步,他们就向前漂浮一步。整个队伍有序而行,魂魄沉睡,并未有人睁开双眼。

“归去来兮,往生轮回。归来去兮,六道五行。生生轮转,皆是众生,生尽为死,死尽为生。循环往复,皆是路途!”最前方的黑袍并未开口,只是人在心默念,却传遍整个山谷,山鸣谷应回荡许久…

昏昏沉沉的楚难,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听见有人说话,好像还是一个在很空旷的地方。只是眼睛还重的很,想挣开眼却挣不开,想抬起手,却发现也办不到。

“奇怪…难到我伤的很重,需要全部用绷带缠起来的那种?但是不至于呀,我那个是胸口被扎了一刀,又不是被车撞了,浑身骨折的那种…

嗯?骨折?车祸?莫不是之前我就只被车撞的骨折了,昏迷、然后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被扎了一刀,昏死过去。这下只是清醒了,回到了之前的世界了?

那要是这么说,之前那个世界是做梦?做了一场三天的长梦,而且还是清晰的不得了那种。

卧槽,那些还没来的急用的金子,还有我的楚珺,我岂不是都再也见不着了?哎呀,他娘的,心好痛啊…呜~”楚难心中苦楚,郁闷至极。

若一切都是梦,那些金元宝都没来得及动,都没有享受到花钱花的手疼的感觉。人生最痛苦的事之一,莫过如此吧。人走了,钱他娘的还没有来得及用。

楚珺,也许就变成了楚难心中的一个美梦吧。求而不得的美梦,真他娘的不甘心啊。以后清醒过来,还不知道能不能遇见梦中的楚珺。

“哎,越想越难受。钱没了,还要想办法去赚钱,我梦里的金元宝啊,拜拜了您嘞!心爱的姑娘变成了梦中姑娘,以后再遇不遇的见都还是两说,问题的心动的姑娘居然是个梦。梦就梦吧,他娘的,手还没牵,抱也未抱?别人那是春梦,怎么到我这变成美梦,问题是我也想在梦里当流氓啊,我不想再梦里当君子。真是好一场求而不得的美梦,真他娘的扯淡!”楚难心中难受不堪,又不想承认那几天是个梦,可是现在动弹不得,不是骨折是什么。除了之前被车撞的飞起,摔的。那还能是什么!

“天煞的贼老天,你玩我玩的真溜啊!”楚难一声咆哮。

与此同时,在前的黑袍与在后的白衫二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咆哮吓的一惊!二人透过人群相视,相互确定都不是自己的心声。

二人皆是酆都府在职鬼修,一黑一白,皆为使者。负责接引人间亡魂,渡过这虚幻山,踏过这黄泉路,去往幽冥界酆都城。

在人间,像这中负责接引的鬼修使者,被百姓叫做黑白无常。而这二人白衫名叫‘白辰’,黑袍叫做‘墨伢’。

“墨伢,这事怎么回事?”白辰询问的同时,也在环顾四周。同时散去虚影,只见是一个身材五短得胖子。

“你问我我问鬼去?”最前方的墨伢没好气回道。同时也散去虚影,一样的环顾四周。

“哟嘿,墨伢难得讲一次笑话,只不过有点冷。”白辰笑道。

“在虚幻山中根本不用开口说话,皆是心声。只要心中所念,皆会放大到这虚幻山谷中,回荡许久!莫不是…”白辰环顾一圈,也没发现还有别人,忽然好想是擦觉到了什么。

墨伢似乎也反应过来,只见他把白幡猛的一插泉中立住,白幡发出阵阵白光笼罩住所有亡魂。自己则身形一晃变成一团黑雾,穿梭在这些亡魂之中巡察起来。前半段亡魂前停顿几息的时候,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可就在往后时巡察时,刚好到了楚难跟前,刚准备离开。山谷之中又响起一声骂娘,语气皆是不甘。

黑雾猛的调转回头,墨伢身影呈现。在最后的白辰也是几下白光闪缩,来到墨伢身边并排站立。二人看着眼前的亡魂,还是有些不确定,是不是此人心声入谷。

就当二人困惑不解的时候。那一声声的骂娘声,此起彼伏,在山谷之中震耳欲聋。二人一时同时捂上了耳朵,可是并不管用。这才想起来,这虚幻山可入心声,不是你想听与否的。只要是心神,都会传入心中。有些像仙家法术中的‘神识传音’。

此时楚难浑然不知外界的情况,还真的以为是被撞的躺在医院里,浑身包的纱布动弹不得那种,虽然恢复了意识,但身子不能动,眼不能睁。

“躺在医院一天不知道要收好多钱,我那些零碎的钞票不知道够不够,估计是不够。要想个办法让人知道我恢复意识才行。”楚难在心中盘算。忽然灵光一闪,脑子了有了注意,那就开始吧。

“你他娘的贼老天,不公平啊。他娘的…他娘的…”楚难不仅在心里骂,还在努力的把心里的话转换成嘴上,只要发出声音就好,这样肯定能引起别人的人注意。所以这才又了山谷里一声声不绝于耳的骂娘声…

“都被撞成这样了,肯定在重症监护室,身边肯定有人看护,一般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只要有人注意了,我能清醒的机率就大些。加油!小伙子!接着骂!”楚难都佩服自己的思维逻辑,简直没有漏洞。

可此刻在外面的两人真的要遭不住了,刚停的骂娘声,这又要开始了,这还得了。还有此亡灵说的什么重症监护、电视剧、这些东西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人对视一眼,一切不用言明。白辰手指上凝了一丝白光,随即两指一弹。就看见百光没入在楚难的额头,消失不见。

“醒来!”白辰沉身道。

“看吧,我就说管用,有人喊我醒来。肯定是法子管用,引起注意。还得是医生,刚刚怎么尝试睁眼睛,都睁不开。现在被医生一叫,反而像是能睁开。不然怎么说,身体不是最听自己的话,而是医生!”楚难心中念道。

这些话也自然而然也都被这二位听了去。

“聒噪!”墨伢有些不耐烦。

“我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嘿嘿。”白辰觉得还挺好,除了刚刚不绝于耳的骂娘声,啰里八嗦、胡说八道都能接受。那个是实在听不了,简直是有损功德。

感觉到可以挣开眼睛,刚开始害怕有光光刺眼,于是就慢慢的睁开。睁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挺暗的,一点也不刺眼。

当完全睁开的时候,看见面前站了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的长袍,身高于楚难差不多,长的看上去简直大户营养不了,瘦骨嶙峋。一双略有些阴鸷双眼,正盯着楚难看。

看的楚难一身鸡皮疙瘩哦,不抓还好,一抓就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呈乳白的的虚影,此时正双手悬空过,脚不落地!

“这他娘的,又是个啥?”楚难被自己这幅模样吓的一跳。

“这肯定还是梦,快点醒,快点醒来~”楚难不可置信道,另愿相信这一切都还是梦。

只是自己刚说完的话,好像变成了山谷里回荡的话,这…又是什么鬼。

“这位兄台,这位兄台别叫唤了。”白辰无奈道。

楚难听见山谷里有别人的声音,可是眼前的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刚刚自己也没有开口说话,说的好像是心里话。

“你先冷静些,听我讲,我是你面前的白衫胖子…”白辰刚说完,就看见楚难还在环顾四周寻找声音来源,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白胖子,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确实是我在说话,但这个地方很奇特。只要是心声,它都会出现山谷里回荡。”白辰刚说完。

“你他娘的骗鬼呢!”楚难刚说完,山谷了就开始回荡起来,然后他信了,这么尴尬的事,简直…根本无法言说。

被怼的白辰也不气恼,反而觉得有些意思。看着眼前一脸尴尬的亡灵,有些好笑。

“无碍,现在你相信了。”白辰看着楚难笑道。

“真的耶,卧槽,那么神奇!”楚难现在也不知道是否神经又些大条,确实现在对于这山谷比自身的状况要感兴趣一些。

“是吧,我当初第一次到这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神奇,跟你一样。在这山谷里,每个人的心神都会显露无遗。”白辰耐心解释道,并没有因为楚难的打断而出不满。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那那么多废话!”墨伢在旁脸色难看至极。

“呃…我接着讲,你好好听。我叫白辰,在我生旁的这位叫墨伢,我们两个都是酆都府的接引使!用你们人间俗话来讲,黑白无常指的就是我们。”白辰耐心说到道。

却看见楚难神情如遭雷劈,愣在当场。

“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山谷传出楚难的声音,低沉的略显寂寥。

“兄台!兄台!”白辰唤道。

“这么说,我他娘的又死了?真是倒霉极了。还真如之气想的一般无二,钱还用,心仪的姑娘还没泡,还回不去之前的世界。比之前想的更倒霉一些。

贼老天,你真他娘的瞎,逮着老子一个人使劲玩,我去你大爷的。本以为可以重新来一次,本以为给了钱,遇见心仪的姑娘,回不去也就回不去了,好!好!好!你他娘的这么玩是吧,我去你大爷!”楚难越说越气,最后整个山谷里都是骂着老天也的话,真是响天彻地。

“别激动!比激动!兄台!你先听我说。”白辰安抚道。

“不激动,怎么不激动?三天老子死两次,有这么玩的?”山谷中回荡着激愤,山体的虚影都被震的剧烈飘浮。

白辰、墨伢二人无奈,这不听也不行,劝也劝不住。在这里还真是拿这个亡魂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别再闹了,要是放在它处,你在我手上,我定会让了感受到什么叫拘魂之痛。我定会让你感谢我,希望早些投胎转世!”墨伢眼神冷冽。

“你大爷的傻大个。长的跟个营养不良似的,有本事你现在来,别等到其它处,你来,你来。老子三天死两次,我还怕你吓唬我,想啥呢?却心眼。”楚难正愁没有地方宣泄,他自己找不自在也怨不得我不厚道。

楚难也忘记了,心里话听的一清二楚。这下这是又些尴尬。

“咋滴,就是你自找的!”现在一副虚幻样子,也看不出楚难脸红没红。反正这话说的底气十足,也不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墨伢气的牙根咬的咯吱响,那么多年碰见无赖的,还没有碰见那么无赖的。简直比市井妇人还要无赖。

“你什么你,你有屁就放。说不过就闭嘴。”楚难饶人的模样,还真是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几分。这还真得归功之前那个世界送外卖,什么样的架他没看过没听过。

气的墨伢直接背过身去,懒得在多看这个亡魂一眼。在旁的白辰算也是见到了,能让墨伢吃瘪的,这位爷还真是头一个。真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到。还真是在这虚幻山头一遭发生这种事,难受至极。

看着没有躯体,光是亡魂就如此。那要是有了躯体,那还不得跳起来指着墨伢鼻子骂。这还得了,但是想想确实好笑。

山谷回荡,白辰的心里话真真切切。

白辰一阵脸红,在旁的背过身墨伢斜眼看了一眼白辰,突然白辰觉得又些凉感,莫非这就是杀意!

“看吧,傻大个,你同僚我指望我骂你来着。”楚难在旁幸灾乐祸。

“行了,说正事,你还想不想还阳了!”白辰喊道。

“还阳?”楚难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直勾勾的看着二人,这哪是什么勾魂使者啊,简直是做好事的大善人啊!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