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装糊涂

白发老头则是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略微一惊。

他躺在摇椅上，挑高了眉毛眼皮微抬，斜眼盯着余源的动作，辫子随着余源演奏的旋律轻轻晃动。

旋律节奏不快，整体难度并不高。

但是可以发现余源的右手十分稳定，弓弦时刻维持着与琴弦的垂直角度。

他的眼光一直在往琴杆上瞄，但是左手按压的音准却是十分到位。

这就奇怪了，开始瞧他那两下子分明就是个纯新手。

是因为太久没玩手生了？

这也说不过去啊，如果是太久没碰琴，哪能第二遍就恢复到这程度。

不过确实熟练度还不算高，手、耳、眼明显配合的不是很好。

老头有点疑惑。

难道真像那个傻大个说的，他真是个天才？

“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见余源已经演奏完，佟响直接忍不住就是给了他一个大拇哥。

“这波我是真服了！”

“老头，看到没，服了没有？天才啊，有没有？”

“租金一天800。”老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又复述了一遍价格。

佟响摇了摇泡面头，示意余源自己已经尽力，人家油盐不进。

不过等待余源刚准备将最优惠的马头琴物归原位时，老头倒是又跟了一句。

“押金不收你们的了。”

“不过得当天取，当天还。”

余源和佟响对视了一眼，噢天呐，简直难以置信。

马上两人的嘴角纷纷翘到了天上。

正愁哪里搞这押金呢，老头还算有点人性！

“谢了老头！”

“谢了老。。。爷爷！”

就怕他阴晴不定突然反悔，赶紧和他约好了时间，两人风紧扯呼。

二人离开后不久，老头从椅子上爬起，细心擦了擦余源演奏过的琴，然后收了起来。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转头朝里屋喊了几声。

“秀秀！”

毫无动静。

“秀秀啊，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爷爷，最后一天假了，我要一直躺到下午！”

“别闹，中午你爸就来接你了，别搞的以后他都不让你过来玩。”

话音刚落，里屋瞬间传来各种窸窸窣窣叮铃咚隆的声音，老头只能苦笑着重新躺回摇椅。

晃着晃着，脑子里都是余源刚才弹奏的旋律。

还真不错啊。

......

“这么说，那老头后来不收你们押金了，只要当天付了租金就行？”

阿成伸手接过余源递过来的谱子，那是修改后的进化版《步行不如飙车》和《手榴弹》。

余源绞尽脑汁改了两个多星期，才算是把这两首歌给改的自认为比较流畅了。

“是啊，今天估计是被臭小子的天赋吓到了。”

佟响分析道：

“毕竟这老头子脾气古怪的很，听说之前也有人去买琴来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什么都不让买，出多少钱都不行。”

余源拨开大排狂唆了一口面，心想还好我们运气好，没有碰到大姨妈。

“不过小子你有点东西啊，这琴你真就用脑子空想就练会了？”

佟响盯着余源正在低头吸面的脑袋，非常好奇里面是不是装了台电脑。

“正所谓心想事成心想事成，我这日思夜想，最后不就水到渠成了。”

“我还天天想发财呢，怎么就没掉钱眼里。”

“是啊，你这学啥会啥，简直天赋异禀。”

阿成刚光顾着看谱子，此时也很好奇地附和了一句。

见二人有刨根问底的趋势，余源赶紧扯开话题。

“那佟掌柜，到时候就麻烦你了，16号那天一早帮忙去取一下琴，然后我中午午休过来拿了就直接去影剧院了，结束了咱们再还回去。”

“小意思。”

佟响的葱油拌面这时刚上来，他边搅拌边问阿成。

“好了说正事，阿成你不是说后面乐队有个表演机会么？详细讲讲。”

阿成收起谱子神秘兮兮地朝余源抬抬下巴：

“是啊，说起来，跟余源还能搭上些关系呢。”

“跟我？”余源喝了口汤，觉得很费解。

“白马中学听说过没？我母校，你们万安中学的老对头。”

“这次不是你们学校要举办60周年校庆吗？白马的校长最近才知道了你们有重磅嘉宾的消息，心里面就非常不是滋味了。”

“你们有的，我们白马也得有！”

可惜白马中学历史不够悠久，没法搞什么几十周年校庆。

最后想出来这么个名义：“庆祝白马中学战胜万安中学，连续五年取得西区中考前三的好成绩”。

可惜不仅历史不够悠久，底蕴也不够深厚，刨地三尺也没能挖掘出来一个有荣誉的校友来。

所以白马中学最终选择向曾经的毕业生们广发英雄贴，本着愿者上钩的原则，最终挑选出了十组只有虚假荣誉的校友来展示风采。

“我们'不行者乐队'毕竟有巡演的荣誉在，够硬，很轻松就进入最佳阵容了。”

“不过到时候记得千万别透露出去你是万安中学的，万一引起民愤就不太好了。。。”

“时间他们也是不甘落后太远，就排在了你们后一天，17号，周六。”

“还有，这次咱们作为重磅嘉宾，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啥？”

余源都惊了，咱们乐队这一吹就破的虚假荣誉，还能被当成重磅嘉宾？

这白马中学底子也太薄了点。

阿成激动地漏了条面在嘴边，左手甩了甩“八”的字样。

“咱们终于有钱赚了！”

“nice，第一桶金！”

余源不管到底重不重磅，反正高兴就完事儿了。

他也是苦于口袋空空久已，这800押金还得先麻烦佟掌柜先垫一下。

“哦，说到金，你那几首歌我都帮你上传到你的企鹅账户了，现在应该可以搜索到了。”

“制作简陋是简陋了些，不知道能不能凭着歌曲质量火一把。”

佟响指的是《斑马，斑马》《晴天》以及《下完这场雨》，之前余源去他那儿抽空都录制了一个简陋的版本，只用了吉他做伴奏，一点后期都没加。

《有我呢》这两天刚拿去注册版权，还不着急。

至于《安和桥》，余源准备到时候直接上传校庆的完整版本，类似MV，效果全靠导演兼摄影的周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