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油嘴滑舌

这年头，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凌晨五点钟，陈蓉就开始起床准备早餐的食材了。

昨晚上她准备了大半，今早上把剩下的材料准备好，赶在六点左右出摊，一直卖到上午九点到十点左右。

运气好的话能赚一百多块，若是运气差的话，比如下雨天能卖六七十块钱就不错了。

记得生意最好的一天，足足卖出了二百块钱，净利润有一百四十来块。

当时陈蓉还开心了小半天。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陈姐？”

赵川揉了揉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便看到陈姐忙碌的身影。

“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会吧，我动作轻点。”

陈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姐，明明是我打搅你才对。你继续忙吧，我起来洗漱一下，帮你出摊。”

赵川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用，真的不用了。”

陈蓉连连摆手，“你要是睡不着的话，起来看会儿书吧。”

“没事儿，等会儿去学校看书吧，要是不帮你我心里过意不去，总不能在你这儿白吃包住吧？”赵川苦笑道。

他尽量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尽管陈姐很大度，但是一直白吃白住的话，赵川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见状，陈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早上五点五十分左右，赵川帮着陈姐将早餐车推到了村口处。

一天的忙碌开始了！

古都的天亮的晚，清晨六点的天空，东边的天才刚露出了鱼肚白。

清洁工打扫着狼藉的街道。

从村口路过的人不多。

一直到六点半、七点钟左右，才会迎来一个高峰期。

这个高峰期一直持续到八点钟左右，路过的人才会渐渐少了起来。

村口这里摆了不下三十多个摊位，都是卖早餐的，竞争压力很大。

有些摊主来的比陈姐还要早。

有人驻足，打量着这些早餐铺子，心里寻思着今早到底该吃什么。

也有人步履匆匆，朝着公交站牌赶去。

住在城中村的人大多生活拮据，租住在这里人中不乏一些民工、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有附近商场里面的柜台小姐、服务员之类的。

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幻想着自己某一天可以一飞冲天。

也有人已经麻木了，眼神空洞，早已失去了灵魂。

“老板，来一碗米线，一笼包子。”

一位四十来岁的顾客，走到了陈姐的摊位前，高声说道。

“好嘞，您先坐吧。”

陈姐开始煮米线。

赵川则是麻利的把桌子和凳子擦了擦。

这次来的兴许是老主顾，看到赵川在旁边忙碌，不免的调侃道，“老板，这位伙计面生啊？你新雇的员工？看起来还挺利索的。”

陈姐正欲要解释的时候，却听见赵川先开了口，“我是来给我姐帮忙的。”

“哦？原来是弟弟啊!哈哈哈，你姐这么漂亮的美女，在这儿卖早餐可惜了，要不你叫我一声姐夫，以后你们姐俩跟我混吧。”

这位老主顾一开口就占起了陈姐的便宜。

这种人不算少，大多是混迹于市井之中。

他们油腔滑调，常常荤段子比正经话还多，满口的污言秽语。

对待这种人，要是让一步，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从而得寸进尺。

要是对他们耍点脾气，他们才知道分寸，以后不敢再乱说了。

爱吹牛逼是他们的共性，时常吹嘘自己错过了挣几百万的机会，又或者吹嘘自己认识某位大佬，那位大佬和他的关系莫逆。

有什么事儿需要他帮忙，打声招呼就行。

而实际上真要有事儿求到他们头上，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要么就是推三阻四，说那位大佬最近太忙，打扰人家不太合适。

见到陈姐已经把米线煮好了，赵川特意走到摊位前，侧过身子，拿起一把盐洒进了米线里。

“小川，你……”

陈姐其实已经习惯了。

那位老主顾有时候说的话比今天还要难听很多，常常在嘴上占她的便宜。

不过他胆子不大，也就只敢说说，不敢动手动脚。

陈姐每次都默不作声，也不搭话。

过一会儿他自己就会离去。

“姐，你这米线做的真香啊！”

赵川冲着陈姐坏笑了一下。

陈姐当即就明白了赵川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师傅，米线来了。”

赵川将米线端到了老主顾的面前，同时说道，“这碗米线我姐做的特别认真，煮给其他人的米线都没这一碗用心。”

“小舅子，你没骗我吧？”

老主顾闻了闻，确实很香。

“还能骗你不成？”

赵川让他尽快吃。

老主顾夹起一筷子米线，吸溜进嘴里。

下一秒，他脸一黑，好像要开口骂娘了。

“我姐说了，你要是能吃完，她就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你。”赵川端了一把凳子，坐在老主顾的面前，抢在他骂娘面前说道。

“确实不错，整个三里村，也就你姐米线煮的好吃。”

老主顾在听到这句话后，硬生生将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变了一副脸色，夸赞起了米线的味道。

但是这米线着实有些太咸了。

盯着这一碗米线，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电话号码不想要了？”

赵川采用了激将法。

“要，当然要了！”

老主顾硬着头皮开始吃米线。

好不容易将这一碗难以下咽的米线吃了下去，他立即转身看向了陈蓉，“小陈啊，你电话号码多少啊？今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我带你去三星级餐厅吃大餐！”

“什么鲍鱼海参之类的，让你吃到饱。”

看他这一身穷酸样，别说鲍鱼海参了，连四菜一汤都点不起。

赵川再次帮着陈姐挡了下来，直接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可是把我姐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了，不过你接下来你可不能给她打电话，只能发短信。”赵川郑重的说道，“目前你还在考察期呢，啥时候获得我姐的认同了，才能给我姐打电话。”

“你要是不信邪的话，我就让我姐把你电话号码拉黑了。”

赵川直接使用出了那些绿茶女惯用的套路，忽悠的这位老主顾一愣一愣的。

“放心，不就是获得你姐的认同吗？小事儿一桩。”老主顾开始吹嘘起了自己，“工商局知道吧？他们的老大可是我的老熟人了，回头我给你们置办一套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