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乌云密布,天空中连半点星光都看不见。
深秋时节的山风格外寒冷刺骨,呼啸着刮向秦军的大营。
秦运昌十人藏在山林里,犹如饿狼一般观察着下方的秦军军营。
秦运荧缓缓睁开明眸,望着秦运昌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谨慎,她压低声音道:
“运昌哥,这秦军军营里有二十三名修士,其中七名修士境界为炼气中期。”
“二十三名修士?这么多?”一旁的秦运吉惊呼道。
秦运彪也是一脸慎重道:
“上衍宗当真不愧是大宗门,竟然一次性派了这么多修士来覆灭我秦家。”
听见有二十三名修士的秦运昌的瞳孔猛地一缩,神色变得异常严肃。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秦运荧的身上,沉声问道:
“能不能确定那七名炼气中期修士的具体位置?”
这七名炼气中期的修士给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秦运昌他们四个人可是亲身体验过,炼气前期境界在面对炼气中期境界时的那种无力感。
哪怕只是相差一个小境界,但其中的差距却让人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而敌方足足有七名炼气中期境界的修士,己方只有四名。
差距甚大!
只要能先一步解决掉那七名炼气中期修士,剩下的十六名炼气前期修士就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可以。”
秦运荧说着,绘制出了一张简易的秦军军营地形图,并将对方所有修士的位置全部标记了出来。
或许是后半夜的原因,这些修士,居在八个营帐中,估摸着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睡觉。
秦运荧指着地图道:
“上面第一个营帐有三名炼气中期修士,左边第二个营帐有两个炼气中期修士,下边第一个营帐有两个炼气中期修士。”
秦运昌接过简易地图,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八个营帐,成“十”字形排列开,上下左右皆有两个,距离十分接近,每个营帐间只有三米间隔。
“也就是说,三个营帐要同时行动,不然就会打草惊蛇。”看着如此密集的布局,秦运昌眉头紧皱,泛起了难。
其余人则静静的看着秦运昌,等着他发布命令。
秦运昌思虑片刻后,道:
“我们还是稳扎稳打的好。”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三人,道:
“运吉,你和我一起去处理上面第一个营帐的三个炼气中期的修士。”
“是。”秦运吉没有犹豫,果断的点头应答。
“运彪和运荧,你们两人负责下边第一个营帐的两名炼气中期修士。”
“明白。”秦运彪和秦运荧异口同声道。
秦运昌最后将目光放到其他六个炼气前期族人的身上,嘱咐道:
“你们六人,三个一组,跟在我们身后,分别去处理后面那两个营帐的炼气前期的修士。”
“是,少族长。”
六人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
“处理好这两个营帐后,我们同时朝左边的营帐打去。”
分好目标后,秦运昌拿出两个储物袋。
这两个储物袋是高朗和石坚的储物袋,是他们用来放置符箓、丹药等灵物以及贴身之物的。
但随着两人身死,储物袋上的禁制自动解除,获得这两个储物袋的秦家无疑获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就比如之前秦运昌练习的纸扎术,就是在高朗的储物袋中得到的。
秦运昌将两个储物袋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进行分配。
符箓方面,其中每人皆拿有一张杀伐所用的“火球符箓”,防御所用的“金刚符箓”,撤退所用的“神行符箓”。
丹药方面,除了秦运昌、秦运彪、秦运荧、秦运吉四人多得一枚,可以短时间提升战力的“爆气丹”以外,其余人都只有两枚用于疗伤,恢复灵气的“补气丹”。
至于法器方面,因为高朗和石坚他们两人也只有一件。
故而由秦运彪拿着石坚的一阶法器“湛金双锤”。
这“湛金双锤”,锤把很短,仅有两握距,锤首有头大,有“沉重”特性,故而,单锤就有三百六十斤重,每锤之威,则有数千斤重。
其双锤碰撞会射出一道金光,威力等同于练气中期的一道攻击。
而高朗的法器则由秦运昌持有,乃是一面“三棱镜”,同样是一阶法器,其特性为“反射”。
此法器可折射远程法术,若是全力催动,甚至可以将敌方的攻击反射回去,只不过威力只有原本法术的七成。
但哪怕如此,这件法器的能力也让秦运昌眼前一亮。
秦运昌看着手中的三棱镜,其中一块镜面的右下角有“上衍”两字。
其实有这两个字也罢,因为凡是上衍宗所炼制之物,无论符箓或者法器,都有上衍宗的标记。
关键是在于,这“上衍”两个字下面,还有一个形似文字的符号。
秦运昌去坊市打探过,有这个符号,那就说明,这件法器是只出售给宗门弟子的内部法器。
持有者应当是上衍宗的弟子,如果出现在外人身上,那就说明这名弟子已经在与外人的斗法中遇险。
上衍宗也就可以凭此为证据,为弟子报仇。
秦运昌曾在坊市的一些散修口中打探到,据说,上衍宗凭着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覆灭过很多,秦国境内,不归顺上衍宗的其他势力。
这也是秦家为什么不敢随便动用这些灵物的一个原因。
毕竟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
秦家目前所需的,只是安静的发展。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上衍宗既然再三挑衅,他秦家也不是任人拿捏软柿子。
秦运昌眼中闪过一丝仇恨,握住三棱镜的手,越发用力。
“上衍宗,杀我秦家人,我一定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
秦军营帐。
盘腿坐在床上的少女突然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看到裴竹这般慌张的模样,另一张床上的少女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开口问道:
“裴师姐,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裴竹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觉得心里很慌乱,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