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山顶有一平地,直升机上依稀可以分辨有几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群,沿着平地上下高台楼阁青黑如墨,一线笔直分布。
青瓦雪风檐白霜,墨砖雾皑铺水纹。铜钟醒木迴留音,楼阁隔世待来人。眼前建筑群青牛似曾相识,那样式那平台香炉不就是道观嘛。“咦”的一声惊讶打破沉默:“黄姐!这雪山之上怎么会有道观,难不成真有神仙?”
“道观?那是道观吗?我还以为是酒楼呢。”没见过道观的黄姐似懂非懂,却是对眼前建筑有了几分向往。
直升机在道观山门前圆形青石空地降落,像是知道有直升机要来,空地积雪已经被清扫一口。
直升机就此远离,醒神定心的钟声自道观中回荡出,铜钟敲了两声,似在告知此地来了两人。
抬头变前门望去,两边各有两座高楼小塔,到了第三层延生出带顶走廊,把两塔连成一线,走廊中间拱起如门廊,两塔正中门廊高挂方形黑木匾额,青牛轻轻念出:“玉虚宫”。
一个西装短发女子,模样约三十上下,披着黑色御寒皮草长衣,白色运动平地鞋沿着一台台青阶快步走下来。
来到身前,眉目如柳轻画,眼眸温儒热情,轻启红唇贝齿温润:“欢迎两位,我就是植物科科长,也不要生份,你们叫我大姐头就行了。”
跟着大姐头一路闲谈说笑,来到正对大殿的第二平台,平台正中有个青铜三足香炉,一米方圆的香炉堆满冻硬的黄色香灰。
青牛见大姐大和黄姐对着香炉站立庄严肃穆,自己也是道家真传,也傲立如雪山上的劲松。
一个白须老道,神采奕奕带着三位青年弟子从第一高台而下,沿左边白石阶梯走来,弟子每人手持三根手指粗长香,右边白石阶梯也走下三位弟子,手持三根柴薪。
三根薪交汇在一起,火焰更盛,老道一甩拂尘,声如长虹贯日:“薪火相传,敬告上苍,巍巍昆仑,佑我华夏,请三才香。”
大姐头将香点燃,插入香炉:“巍巍昆仑,佑我华夏。”青牛和黄姐庄重持香,一同缓步上前,齐呼“巍巍昆仑,佑我华夏。”
三人不做停留,穿过大殿,打开后院红漆山门,雪风扑面迎身,吹动脸颊黑发。一个百米方圆的平台映入眼帘。
站在平台远望,云海冻天冷冽飘渺,山峰巍峨一片白茫净土,云天雪山深谷雄浑无际。
平台正中有一道十几米宽的圆形凹槽,被浅浅的白雪覆盖,大姐大笑着说:“这里就是入口,我就从这里出来接你们的。”
“周围都有微型监控,等一会,看门的卫兵就会发现我们。我已经上报过了。”果然如大姐头所说,圆形石座如同桔子切下八分之一,升起一瓣,上面是平滑黑石,下面空间竟然是通明电梯。大吃一惊的黄姐指着电梯惊呼出口:“妈呀!这也太隐蔽了,谁设计出来的。”
耳目一新的两人和大姐大一起步入电梯,电梯缓缓向下,见两人初来驾到对一切都好奇,大姐大说:“这电梯可没有按钮,出去都是向门卫报道备份,出去多久,带多少人,带的人也得有内部资料。到了内部可以和每层的管理员通报回自己科室,去其他层的科室就难了,得我们科室和目的地科室共同上报批准。”
透明电梯随着一条瓣形透明通道一路向下,透过两层透明材料向前望去,圆形十米的回廊远远围绕电梯,一层层在眼前晃过,每层都大致相同。
电梯分成八座,组合成一个圆,每座电梯都有笔直向下的透明直道,一条有八个瓣形空间的巨形圆柱,形成电梯整体连接上下天地。向上望去却没有钢绳。电梯顶部忽然闪烁红色警报,女子温和刚正的语音提示:“一号电梯故障,请不要惊慌。”
“电梯故障?”电梯突然停住,还发出警报,两人一脸懵逼望向大姐大,大姐大却是泰然自若,安抚说:“这是演习,每个新人都会经历,这电梯靠气流和电磁控制升降,如果故障了,电磁会锁死电梯仓,还会鼓起气囊,保证安全可靠。”
电梯仓顶果然打开,一个黄色气囊鼓起,像个泡泡死死卡在直道。电梯语音提示:“一号电梯故障排除。”气囊又泄气收回仓顶,头顶仓盖完美闭合,红色警报结束。黄姐笑着说:“还挺贴心,通过演习让员工知晓电梯构造。”
电梯如同架空在圆形回廊中间,越过十几米的无尽深渊才能到达对面,每层也随着电梯悬停修了透明直道,如同跳水运动员踩踏的直木。不过有半米宽,上下左右都是透明材料,与电梯向下的通道连为一体,刚好可容一人通过。
圆形回廊白光通明,边缘有白钢护栏,绕着围了一圈,恐怕,隐约可见回廊后面就是白石瓷璧,上面镶嵌着三人高的巨大白金铁门,周围好像还有人影走动。
八座电梯围绕成的圆柱中心有一条金黄光柱,光柱金光万丈,如撑天支地的希望之光,驱散了幽闭心灵的黑暗恐惧。
“我们这一共有十起层,每层高七米,毕竟有些科研设备高大得很,所以设立的时候高度就设立成八米。我们科室就在最底层。”大姐大喜笑颜开的当着导游,两人今天才知道何为别有洞天。
黄姐扪心自问自家爸爸在山里修实验场,已经是大手笔,这里可是四千米雪域高山,这规模强度如同神迹,为了隐蔽也是煞费苦心。
“我们到了!就当自己家就行,不过别弄坏东西”电梯悬停,大姐大带着两人排成一队走在直道,身下几百米深渊都被照亮。高悬其上向脚下望去真是惊心动魄,黄姐缓步跟着,说:“不是只有十七层吗?下面空间是做什么用的。”
走出通道向身后空间望去,大姐大触景生情久久矗立,淡淡开口说:“未来,未来还会有更多有价值的部门成立,那些空间留给未来。”
圆形走廊足有十米宽百米长,围着走廊行走遇到四个密码大铁门,门口左右都有一排座椅,上面坐着两个西装门卫。
门上面标注一到四,一为生活区,大姐滴滴输入密码,半米厚的铁门左右打开,温暖的光线透出,拉长三人光影。如街道热闹人声回响,大姐大在前面领路,笑着说:“饿了吧!这里是厨房和后勤人员的休息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吃的。”
宽广明亮的用餐区,桌上摆满了几百个热馒头,大吃一惊的黄姐端着饭碗,一口口细嚼慢咽碗里饭菜,说:“你力气那么大,不会是吃出来的吧?你一顿要吃多少?不会从来没吃饱过吧!”
大口大口消灭着一个个馒头,吐着热气说:“好香,还带回甜,终于遇到个能管饱的地方了。”
“我还真没吃饱过几会,都是偷偷出去找吃的。”心满意足的青牛回首着那饥一顿饱一顿的过往。
一个西装笔挺的短发女子,带着七个相同穿着的女队员在长桌对面缓缓坐下,领头女子温和打招呼:“你们就是青牛和黄婕,我和姐妹们以后就是你们的护卫,你俩休眠的时候,我们都会轮流看护。我叫李娜娜,请多关照。”
这八个女子都是二三十岁模样,清秀的脸庞坚毅果敢。黄姐心生好感:“那就麻烦各位姐姐呢,你们这里没有男人吗?厨房里都是大姐大妈。”
笑颜如花的李娜娜,一个个给两人介绍自己姐妹:“小路,小茹,慧慧,虎妞,雨虹,天晴,月苏,”把手指束到嘴边,做出虚声模样:“大姐大不喜欢男人,我们这层很特殊,除了植物科内部队员,其他工作人员,没一个男的。”
青牛也没太注意这些,环顾四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果然没有男的。说:“大概是女人喜欢女人吧!女人挺好的,特别温柔会照顾人,做出馒头就特别香。”
黄姐和一群姐妹被逗得笑开了花,银铃笑声如风中风铃悦耳。李娜娜笑着说:“小小弟小妹要是喜欢这里,就不要被淘汰除名了,我们也和你们挺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