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妒贤忌能

“我当然知道,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陈月也反驳他。

“万一你被老虎吃了怎么办?”司南有些黑脸。

这回她有些被这话给噎到没有再开口。

只是垂着眼皮看他。

这是在担心她?

“怎么不说话了?”

男人的话语里带了几分歉意。

方才是急了些。

他真的是怕了。

如果她出事了那他一定会把南荒夷为平地。

因为他不会再允许长朔伤害他身边的任何一切!

人,或者是物。

长朔赶来的时候二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依着君臣之礼长朔便作揖一鞠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臣不知殿下已驾落至南荒,故此迎接来迟,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司南也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这才来南荒一年这人变化居然是如此大。

这不由的让他想起了一年前为了山庄一事,他跪到了君王面前想要借此机会掺他一本这回事。

“你来南荒也不过一年时间,就把这里管理的如此好,看得出你是用心了的。”

司南明显的话里有话。

南王自然也不傻,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也无非就是要警告他不要总是做不该做的事情!

也不要妄想不该想的事情。

尤其是陈月明!

若是按照辈分,长朔都该尊称她一声“皇嫂!”

可到底在那皇城里司南并未给过她任何的名分。

以至于有的话不能明显的搬到台面上来讲。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长朔总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陈月明。

最后长朔收回那一直落在陈月明身上的眼神答复他道:“太子殿下谬赞,臣弟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总也不能让父君失望!”

“如此最好!”司南话也不多,语气依旧冷淡。

这太子殿下不容易来一趟,作为臣子的他也不能太怠慢,自然是要招待好的。

同样他也没有要马上带陈月明回皇城的意思。

这一待着便就是好几天。

那襄璃晓得太子殿下的到来后心里头甚是一阵欢喜。

“这人家的丈夫都千里迢迢的寻来了,殿下就不用担心了。”

长朔本就不大乐意听她讲的话,并未同她多说什么。

她依旧不死心的在后面重复起那句老话。

“殿下现在该关心的是你的儿子还有皇位一事,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都落入司南手里吗?”

襄璃的这话险些惹怒了他。

他便呵斥起来:“你管好自己和孩子就好,本王警告你,若是伤了孩子一丝一毫本王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瞪眼把桌上的东西推落,只听噼里啪啦声响,东西碎了一地。

剩下的全是对陈月明的怒意。

“孩子,孩子,孩子!”

“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孩子,那本宫算什么?”

“怀胎十月,险些要命的为他产下那个孩子,可他居然如此不念情。”

“陈月明,你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功夫,居然可以让殿下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想当初在将军府的时候,下了不少功夫才把你弄走,可你真是命大,居然被司南捡走了。”

“本宫绝对不允许你抢走他,好不容易得今天的一切,本宫绝对不会允许你抢走他,绝不!”

襄璃心里那股子恨意比去年加深了,指甲都快掐进肉里,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也不确定下一步她会有什么更加疯狂的举动!

陈月明不大适应这南荒的水土。

一开始还好好的,可司南来了以后她便开始发起了烧。

这里的饭菜她也吃不惯。

所以这两日长朔便安排了厨子给她做些清淡的饭菜,她勉强可以吃下几口。

直到司南来了后她终于倒了下去。

众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若是出了差池也不大好交代。

襄璃也只是在一旁抱着孩子听宫娥们议论这些事情。

“真会装!”

“不愧是塞外女子,那狐媚功夫真是不赖!”

对于这样的话宫娥们早已是习以为常,听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这回她便觉得是机会来了。

她故意挡住了司南的去路,本就为了陈月明的事情而不高兴。

这下她觉得是往火坑里跳,自己找不痛快。

“南王夫人几次拦住本君的去路是几个意思?”

“太子殿下,亏得你对陈月明这个贱人如此好,本宫真是替你不值得。”

替他不值得?

先前就晓得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然也不愿同她多句废话。

不过敢在太岁上动头的还真没有过几个,他倒是想听听面前的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太子殿下,你还不知道的吧,去年的时候我家殿下收留了陈月明,可那女人居然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一直缠着当初尚未被封地的将军。”

“后来这事情被将军府传的人尽皆知,她大抵是觉得没脸了才算识趣离开了将军府。”

“可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贱女人居然进了皇城,还成了殿下身边的人,襄璃是替殿下不值得啊!”

“何况她那样的人,除了和我家殿下以外,谁知道还和谁牵扯不清呢!”

她把那天在长朔宫的事情同司南再说了一遍。

最后他那眼底划过一丝的怒意。

果然,襄璃的挑拨让司南脸色有了些许变故。

她的这番话显然激怒了司南那心中的刺!

他挥手举起剑,对准了襄璃。

这一举也吓到了她!

她不过说了几句自认为的实话,却不料这个男人居然想杀了自己。

她害怕的瘫坐在地上,眼泪直流!

如此的吵闹倒是惊醒了卧床的陈月明。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跪地流泪的襄璃。

本是好心去搀扶,却被她冷声拒绝。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是不是?”

“在将军府的时候,南王就待你如此好,可你却不知足,现在有了太子殿下还对南王念念不忘!”

“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太子殿下和南王真的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

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月明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对于先前的一切,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虽然他知道将军府事情,可这话从襄璃嘴里说来这味道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一下子身体呆住,三个人愣在原地。

“哎哟,这是闹得哪一出呢?怎么能让这么个漂亮的美人跪在地上哭个不停。”

听着这调侃的话音便就晓得是谁来了。

这柏亦寒的一出现便就打破了三个人的僵持。

“柏将军!”

陈月明一直以来都是唤他的虚号。

“月明妹妹,许久不见了!”

柏亦寒依旧面若三月的桃花,总给人一种儒雅公子的感觉。

他摇着折扇感慨开来。

“看样子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呢,耽误了你们处理事情!”

“不如你们先请便,结束后我再来!”

这回陈月明倒是先开了口。

“许久不见柏将军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不过今日的事情倒还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打紧!”

早早的就接到司南的讯息,需要来南荒接应他。

起初还以为这一场战乱开始了,却不料只是为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这回又是他想多了!

本来司南是担心那长朔会用陈月明来作为筹码,故此才召唤了柏亦寒来,这回是他多虑了。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个教训他可是一直记得的。

长朔听闻要杀襄璃的时候急忙来探寻是何缘由!

却不料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王后跪在地上抽泣!

“南王殿下快救一救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她有些紧张的语无伦次。

柏亦寒则是看戏般的坐在一旁喝茶。

“不知襄璃是做了什么得罪了太子殿下,臣弟再次先替她赔个不是,还请太子殿下息怒!”

同样司南并不打算饶过这个女人。

众目睽睽之下她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给谁留下过面子。

“南王来了正好,本君现在需要你来评价一番,免得日后你说是本君先不礼!”

“你的姬妾不知从哪得来谣言,居然公然传言本君和储君娘娘的清白,你说说这账该怎么算?”

尽管在低的声音都压不去的怒意。

长朔看了一眼抽泣都襄璃,不用想便就晓得了是因为什么事情。

“太子殿下,微臣惶恐,是臣弟平日里纵容些了她。”

“襄璃自打生产完孩子后就有些疯癫,脑子不正常,经常胡言乱语。”

“可到底也罪不至死,还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

司南眉目传紧缩,没有回答他。

这要不是他还念着兄弟二人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脉,他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早把襄璃给杀了,又岂会留她至今日。

像她这样的女人早晚是要捅出篓子来。

“你既身为一国之后便就该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今日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那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笑话。”

“收回王后的凤印,关进疯人塔!”

长朔带着怒意的传唤了口信。

宫人们却只是迟迟不敢动手,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后,南王这一罚也确实是重了些。

好歹是一部落的郡主,来了这南荒不受宠不说,这下子还要被锁进那暗无天日的疯人塔。

这换谁都不能接受。

可如今这发话的人是那皇城里的太子殿下,即便是长朔想要护她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襄璃却一再的挣扎,不愿意接受事实。

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些年挂在嘴边的话这下子也于事无补。

“殿下你不能如此待我,难道你忘记了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是我父王借兵给你,我还为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产下了小世子,你总不能让孩子没有娘,你不能这么对我。”

“怎么说臣妾也算得上是功臣之后,就算你不念着这份情意,也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殿下......”

那襄璃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直到最后被人拖走后才稍许静了些。

于司南而言,这些也算不得什么。

长朔理亏,让襄璃冲撞了太子殿下,也不好得说什么,便就觉得这件事情就该如此不了了之了。

司南带着陈月明回皇城后他们二人依旧和之前一样,很少见面。

直到那日她被君王罚跪在那烈日下。

银萱在一旁干着急却于事无补。

在太子殿下的门外哭了许久,可她守门的宫娥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去。

“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见太子殿下吧!”

她焦急的在门口转悠,没等来太子殿下的口信却遇见了柏亦寒。

柏亦寒记得她。

“你不是之前在司南山庄的那个小宫娥吗?不过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吧?”

“柏将军,求求你救一救我家娘娘吧!”说着她还跪到了柏亦寒跟前。

柏亦寒连忙扶起她道:“发生了什么,慢慢说,不要着急!”

银萱带着哭腔的解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家娘娘本就病着,现在又被君王罚跪在烈日下,奴婢见不到太子殿下将军快些帮帮我家娘娘吧!”

柏亦寒也来不及多问什么。

“行,边走边说。”

“她从南荒后回来就一直病怏怏的,奴婢几次问她话她都不愿意说,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今日我家娘娘去给君王和君后娘娘问安,由于实在不舒服所以去迟了些,君王一怒之下便把我家娘娘罚跪在外。奴婢怕她撑不住。”

本就有着身孕的她妊娠反应重了些,加之在这门外跪了这么久,等银萱赶过来的时候她早已倒了下去。

太常来看过后确实是被诊断出来了喜脉,这一大好讯息没多久便就传到了大多人的耳中。

在去南荒的时候她本就想把这个事情告诉司南的,可是碍于两人当时的口舌之争,她硬是咬死了不说。

司南半坐她榻上拉起陈月明的手,今日的他格外的温柔。

陈月明似乎没有见过他这般的模样,准备起身时却被他止住。

“躺下,不要起来,你现在身子骨弱着呢!”

“不宜太劳累,对你和孩子都不好!”